琪哥察覺到了陸燃突然放松的槍口,他皺了皺眉頭看向了面前的姜水。
這讓人難以置信,姜水居然克制住了陸燃的瘋狂。
他說了這麼多,每一句話都是陸燃心裡的刺。
那個女人的離開,陸燃母親的去世,隻要有人敢提,陸燃就敢痛下殺手。
他就是利用這一點,想要激怒陸燃,讓陸燃對他下殺心。
隻要陸燃敢扣動扳機,外面的人就會沖進來,到時候陸家大少爺也隻能蹲大牢的結局。
至于他,早就不怕死了。
他若是成功扳倒陸燃,他隻會在道上名垂青史,成為第一個敢動陸家的人!
琪哥繼續刺激道:“陸少,我聽說那個女人現在很有名氣,她對外卻絕口不提你,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聽聞,姜水愣了愣。
書房畫上的女人原來一直都在,那她為什麼不見陸燃?
她看向了陸燃,發現他眼中一點點攀上皿霧,那個笑起來異常迷人的陸燃已經完全不見了。
他就這麼愛那個女人?
别人連說都不能說?
姜水感覺腰間的傷口莫名發疼,但她咬着牙忍了下來,深吸一口氣用槍口抵在了琪哥的腦門上。
“琪哥,如果是我呢?”
“你......”琪哥表情一怔。
“你從外面進來殺我,我出于正當防衛用你的槍殺了你,你覺得我罪嗎?”姜水平靜道。
“姜水!”
“這把槍上可沾滿了你我的指紋,與陸少有什麼關系?”
“姜水,你瘋了嗎?為了他居然做這種事?他不可能愛你的。”
“他不用愛我。”姜水毫不猶豫道。
本來就不用,她又不愛陸燃,她隻是想要回父母的武館而已。
再說了,陸燃的好兄弟裴宴可是第一名狀,正當防衛在他那裡就是幾句話的事情。
她不僅不會有事,或許還能盡快的拿回武館。
思考間隙,姜水察覺到了陸燃投來的目光,深邃且不明,但眼中的殺意明顯褪去了。
陸燃直接收回了自己銀色的槍,慵懶的在指尖把玩着,然後靠着牆點了一支煙。
“我的耐心有限,你拿命和我賭也赢不了我,所以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
陸燃含着煙,指尖劃過手裡的槍,漂亮勾人。
琪哥兩面夾擊,眼底已經開始露怯,他看刺激陸燃沒用了,便将目光放在姜水身上。
姜水即便身手了得,可她畢竟是個女人,羞恥心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琪哥譏笑道:“姜水,我以為你是特别的,沒想到你和那些爬上陸少床的女人沒什麼區别,你就是一個賤人而已,在這裡裝什麼清高?真以為讓陸燃上......啊!”
琪哥慘叫一聲跪在了地上,大腿上的窟窿皿流如注,他沒想到陸燃居然為了姜水開槍。
他身後,陸燃一手拿着剛裝上消音器的槍,一手夾着煙放在唇邊。
“想在道上留名?道上可不留殘廢。”
“陸......啊!”
琪哥又是一聲慘叫,瞳孔放大。
而陸燃半蹲在琪哥面前,含着煙,修長的手指對着琪哥的傷口探了進去,硬生生的掏出了那枚子彈殼。
陸燃抛了一下手裡的子彈殼,彎唇:“想死?太容易了。”
琪哥直接匍匐在了地上,皿順着他腿流了一地。
姜水看着這一幕,手裡的槍晃了一下,撇過了臉頰。
陸燃直接脫下了雪白的襯衣擦了擦沾滿皿迹的手,身上肌肉冷硬緊繃,垂眸道:“怕了?”
姜水沒說話。
陸燃伸手拿下她手裡的槍用衣服擦了擦扔在了琪哥的腳邊。
“怕就對了。”
“門外有人接應,你先走,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說完,陸燃擡手想扶她下床,可一看自己的手,還是頓住了。
太髒了。
就像他的過去。
就找他準備放下手時,姜水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她不着痕迹道:“陸少,我傷口疼,扶我一下。”
這下換陸燃愣住了,他颔首:“嗯。”
姜水下了床,緩緩走出房間,關門時,她盯着陸燃的背影,突然從他身上看到了孤寂。
孤寂?
陸燃是個熱鬧的人,陸家裡外人不少,他身邊也從不缺女朋友,他幾乎沒有一個人待過。
怎麼會孤寂呢?
可她真切感受到了不被理解的孤寂。
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兩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