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欄杆......升了起來。
她毫無優勢的身高,讓她整個人都挂在了半空,她撲棱了兩下都沒落地。
沈螢萬分難堪的看向了車内的裴宴。
救命。
“裴少?裴少?”
“看過人體升降杆嗎?”裴宴挑眉。
“裴少,你說什麼?”
“幫我把預約推到下午。”
裴宴挂了電話,推開車門下了車。
他緩步走到了沈螢面前:“嗯?”
沈螢抱着手裡的食盒:“我,我給你送早餐。”
裴宴:“嗯?”
沈螢:“我想求你快一點,我室友不能再等了,她抑郁症已經自殺一次了。”
裴宴看着她,滿眼的不耐煩,伸手将她手裡的盒子拿了過來。
“嗯。”
說完,裴宴轉身準備離開。
“裴律師!”沈螢喊住他,掙紮了幾下:“能不能幫幫我?我的裙子好像破了,欄杆放下來我會......後門大開。”
“......”
裴宴掃了一眼她身後,除了被挂住的背帶,就是下擺被絞了進去,欄杆一松,裙子必裂。
沈螢抿唇,可憐巴巴的望着他:“裴律師。”
裴宴面無表情,内心在想什麼時候能幫顧臨淵打離婚官司。
想着,他一手提着食盒,一手輕而易舉額将這隻亂竄的小老鼠提了下來。
隻可惜,她的裙子還是裂開了,她手足無措的用手去擋。
裴宴脫下外套扔在了她身上。
“走。”
“謝謝,是,是。”
沈螢裹着裴宴的外套轉身跑了。
裴宴歎了一口氣,開車離開。
到達律所後,他才想起來自己沒買早餐上樓。
眼看馬上要去開會,他也來不及了,正準備要杯咖啡的時候,他看到了手邊的食盒。
算了,吃點吧,否則冗長的會議會讓他胃受不了。
裴宴對這個食盒的早餐并沒有抱什麼希望,但是打開盒子,便是撲鼻的香味。
煎餃,小米粥,很簡單,不過看上去很有食欲。
裴宴嘗了一口,煎餃薄脆,肉質鮮嫩有汁,小米粥也濃稠事宜。
他不由得大快朵頤,剛好助手張銘敲門進來。
“裴少,你今天吃的什麼?怎麼這麼香?”
“沒什麼。”裴宴蓋上食盒。
“哇,有人給你送飯了?”張銘笑道。
“多事。”
“會議準備的差不多了。”張銘道。
“你去找一下華天娛樂的全部資料,全部。”
“是客戶嗎?”
“對手。”
裴宴起身走向會議室。
兩個小時的會議結束後,張銘已經抱着一大摞的資料走了進來。
張銘道:“裴少,華天可不好對付,他手底下不少藝人,也有不少投訴,但最後都被撤銷了,進賬額巨大,不過表現良好,沒有什麼非法收入。”
“多少人。”
“難以置信的兩百多個,但是紅的隻有那幾個,剩下的都是未成年左右徘徊的人,俗稱練習生。”張銘将名單遞給了裴宴。
裴宴掃了一眼,立即看到了沈螢的名字。
“把她的資料給我。”
“沈螢,十五歲就簽約了,開始拍青少年廣告,後來是青少年寫真,頭幾年進賬不少,除掉和公司的分賬,至少也有一年上百萬的收益,直到她十八歲,成年後她幾乎沒有任何的收入,公司會按照最低工資一年打款,但打款的賬戶并不是她的,而是她父母的。”
張銘說完又翻了幾頁資料,然後遲疑的遙遙頭。
“裴少,那些少年少女幾乎都是差不多的境況,成年之後,成名的少之又少。這不會就是......”
“合同圈套。”裴宴平靜道。
“沒道理呀,十八九歲的少年青春洋溢,正是向上的時候,為什麼他們都這麼凋謝了?”
“投資方看重的從來不是青春洋溢,而是價值。”
而這樣的價值需要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