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裡把硯栩安頓後，景漾把顧時宴拽病房外，松手，面無表情質問：“硯栩是怎麼從二樓摔下去的？”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顧時宴在景漾臉上，隐約看到了熟悉感。

　　似乎誰也喜歡用這樣态度說話。

　　“我還沒有去查......”

　　“是你讓硯栩說謊騙我他自己跌倒的？”

　　咄咄逼人的态度。

　　顧時宴很不喜歡。

　　“不是。”他否認道。

　　“除了你還能有誰？”

　　他不承認還否認，景漾呼吸變得急速：“硯栩跟你在一起我不放心！我要把他帶到我身邊！硯栩什麼性格相信你比我清楚，意外從二樓墜落的概率零，你身邊有人在害他！”

　　這是唯一能解釋硯栩摔下的理由。

　　“不可能！”

　　顧時宴否定景漾猜測後，嚴肅重申：“硯栩更不可能呆在你身邊。”

　　他有種預感，隻要硯栩跟景漾，景漾立刻會離開京都去國外。

　　事情這樣的走向，他心裡萬分抗拒。

　　甚至，有點慌。

　　“我會向法院起訴，你無法擔當孩子監護人，今天硯栩的事，就是最有利的證據。”景漾說完，要回病房看硯栩被顧時宴拉住。

　　他眼角發紅盯着她問：“你真的要向法院起訴？”

　　聲音裡像有什麼東西被壓抑着，裡面透着種複雜的情緒。

　　“對！硯栩的撫養權，我一定會争取到。”

　　“然後呢？”顧時宴握着她手臂力道緊了緊：“然後帶着他離開京都，跟盛堯去國外生活？”

　　“你能不能别次次提盛堯，我跟他根本......”

　　“景漾，我不許！”顧時宴把她往自己這邊拽近，近了，景漾看到他雙眼比在墓園看到時還紅，他下颔緊繃，控訴道：“三天前，你在病房裡答應過奶奶的事，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人不在了，她對你的好，便全都是假的，不作數了嗎？”

　　“她握着你的手，你親口在她面前點頭，你都忘記了嗎？”

　　“忘恩負義，景漾，你怎麼能那樣做人？”

　　開始磨着牙般，咬牙切齒說話。

　　越說，聲音越發沙啞，裡面暗藏某種情緒。

　　聽着，就像她做了十惡不赦的大事。

　　“我，我再想想，可不可以？”景漾被他說得，有點點不自在。

　　那些都是事實。

　　她卻想耍賴。

　　聲音低低的。

　　顧時宴拒絕：“不準想，一年，你答應過的，就一年！一年後，你想跟盛堯去國外，你想帶硯栩去國外，隻要他同意，我絕對沒半點意見！”

　　這樣的話，顧時宴說出來，就後悔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腦子一抽，脫口而出。

　　想收回，顯然不可能。

　　景漾聽到最後那話，眼睛明顯一亮，目光灼灼：“你說的是真的？隻要硯栩願意跟我，你就讓他跟我？”

　　前面說的，都不放在心上，隻記住最後這一句。

　　顧時宴暗暗咬咬牙：“是！”

　　景漾瞬間笑了，眉眼彎彎的，伸出另一隻手，小手指朝他彎了彎：“那我們拉勾？”

　　顧時宴面無表情配合她拉勾。

　　最後，她大拇指輕輕按在他食指指腹：“誰不信守承諾，就是小狗。”

　　“在你跟裡，難道我不狗？”

　　想到自己在他那裡的稱呼‘狗男人’，顧時宴嗤聲問。

　　景漾裝二充愣地，像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