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找我？午餐我不是讓人送去醫院了嗎？”電話接通，景漾帶着點煩躁的口吻跟電話那邊的人說話。

　　剛到禦廚，她就先點餐，安排人送去醫院。

　　他受傷的是腳，吃飯沒問題吧？

　　離開之前，她還安排護工，以防止他要下床方便。

　　景漾覺得，自己安排得是妥妥當當，他電話不停是幹嘛？

　　就像，狗皮膏藥，粘上後，甩都甩不掉。

　　“你什麼時候回來？”聽到她語氣裡不耐，顧時宴聲音也沉沉的：“你出去4小時56分了。”

　　聽到這數字，景漾想笑。

　　這話，隐約什麼時候聽過。

　　她想起，顧時宴突然記憶錯亂那兩天裡，有次她沒回複他，幽怨說他們有多久沒見面。

　　果然是同一個人。

　　“我還有事，處理完後就回去。”

　　“那我吃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用手吃！”

　　“手受傷了。”

　　聽到這三個字，景漾深呼吸，靜默着，調整自己呼吸，忍着問：“怎麼受傷的？”

　　“上廁所摔傷，醫生說不能動。”

　　顧時宴語氣裡帶幾分控訴，安靜幾秒，補充道：“什麼時候回來？”

　　一副理所當然态度。

　　就像......喂他吃飯，是她份内工作。

　　“顧時宴，你有病是不是？”景漾氣結，發飙呵斥：“自己去了廁所，你不會叫護工嗎？你要計較，你讓對方扶你進去也行啊！你逞什麼能啊！你是不是要我誇你幾句能幹？”

　　“阿漾，冷靜點。”

　　靳言森提醒景漾。

　　他聲音透過聽筒，傳到顧時宴這邊。

　　男人！

　　跟男人在一起，不願意回醫院照顧他。

　　臉色蓦地冷幾分，沒說話，掐斷電話。

　　手機那邊安靜到景漾好半響才輕呼口氣：“我等下回去。”

　　沒回應，再看手機。

　　發現通話早結束。

　　“......”

　　景漾内心腹诽：這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這麼難伺候？

　　氣惱把手機放一邊。

　　臉上表情變化多樣。

　　坐對面的靳言森将這一切看在眼裡，手指随意敲擊台面，目光含笑望着景漾磨牙又快速喘息：“阿漾。”

　　“言森，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那種男人？”

　　“哪種男人？”

　　“自以為是，一副了不起姿态，還愛命令人；明明不行還亂來；自戀自大，沒禮貌......”

　　景漾連着說了一堆。

　　都還覺得不過瘾。

　　景漾脾氣很好的，至少靳言森跟她認識以來，從沒見她動怒過，漂亮臉上帶着笑容，話也多；跟現在很不同。

　　現在的她，情緒因為一個男人而牽動。

　　靳言森說：“阿漾，你喜歡他。”

　　不是詢問，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口吻。

　　景漾聽了，吐槽話戛然而止，愣着，幾秒後，回神：“怎麼可能！”

　　喜歡顧時宴？

　　太陽從西邊出來吧！

　　她一副難以置信，否認态度，靳言森笑出了聲音。

　　“這是事實，或許你現在并不這樣認為，遲點你就會知道，一個人影響你情緒，便是喜歡。”靳言森點到為止，将此話題繞開，用公筷給景漾夾魚：“聽說魚是當天空運過的，試試味道，涼了不好吃。”

　　————

　　景漾回醫院路上，靳言森所說的話一遍一遍在腦子裡回放。

　　她喜歡顧時宴！

　　她喜歡顧時宴！

　　怎麼可能！

　　她是那種自虐的人嗎？

　　一定是他框她的。

　　但靳言森後來列出種種原因。

　　景漾還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