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個月後,醫院。
“景漾,景漾,到你了!”
正在排号的景漾起身,将手中檢查報告遞給了醫生。
“身體沒問題,人流手術的禁忌事項都了解清楚了吧,等會兒忍着點疼。”
景漾被孕吐折磨得憔悴的臉,愈發蒼白。
手指攥緊,她在心裡罵了句——-狗男人!
要不是跟狗男人一夜春宵,她怎麼可能會懷孕?
明明之後吃了事後藥,結果完全沒用......都不知道是不是狗男人種過于強悍。
人都離婚了,這孩子當然不能留。
聽完醫生囑咐,景漾便朝手術室走去,低頭想事情的她,耳畔猛然響起男人冰涼的聲音:“你們是飯桶嗎?整整一個月連個女人都找不到!她難道有通天遁地本事不成?”
景漾脖子一縮,快速穿過走廊,來到手術室。
餘光中,那抹躲閃的身影,隐約透着熟悉感。
顧時宴略微皺眉,身上的冷意比過去更甚,那雙布滿紅皿絲滿是煩燥,他命令道:“在我從醫務室出來,要是還未有任何結果,後果你們知道的!”
“時宴,你跟景丫頭都離婚了,還讓人這麼找她做什麼?”顧老太太狐疑盯着孫子問道。
“奶奶,這事您别管,安心做檢查便是!”
老太太一臉愁容,生怕這孫子對景丫頭做出什麼事來。
當初她安排景丫頭嫁給車禍後昏迷不醒的他,好在半年後人醒了,可這臭脾氣卻越發暴躁。
可是顧老太太哪知其中由原?
顧時宴隻要想到那女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恥辱,便恨不得将人碎屍萬斷!
算計他,侮辱他,最後,躲着他!
俊容冷沉扶着顧夫人到醫務室......醫生知道自家老闆來了,連忙收拾,正準備詢問顧夫人一些身體狀況。
蓦地,四周氣溫驟冷。
“井恙?”顧時宴揮起旁邊一沓文件中,最上面那張紙。
冷冽的眼神眯了眯,這熟悉的筆迹......
“啊,顧總,是一個做無痛人流的病人,您稍等......”
醫生話還沒說完,男人已消失在醫務室。
————
手術室裡,景漾正躺在手術床上......心裡祈禱狗男人眼盲眼瞎。
今天真夠晦氣,忘記這家醫院是顧氏集團産業。
還在這裡碰上。
好在,她名字做了改變,臉也沒像以往醜化。
而那天離開星月府,能記錄她離開的監控,均被毀;這一個月,她更是頻繁變化妝容出現......顧時宴的人找她,哪有那麼容易?
隻要手術做完,她立馬離開。
“現在注入麻醉劑,你放輕松,睡醒後就結束了。”
做手術的醫生說完,景漾看到透明液體緩緩推入皿管内......人漸漸昏睡了過去。
——-一切都要徹底結束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的卻是陌生場景,不是麻醉前的手術室,心蓦地一沉!
想要起來,豁然發現自己被固定于床上!
怎麼回事?
景漾眼中迸射出冷芒!
正想誰這樣對自己......門這時開了!
望着大步走進房欣挺如玉的熟悉身影,景漾内心震驚不已!
顧時宴面無表情來到她床邊:“你終于醒了。”
五個字,幽幽的口吻,就像地獄來的使者。
景漾頭皮發麻......
狗男人認出她來了?
狗男人這是要幹什麼?
她咬着牙,美眸中全是冷意:“你是誰?你把我帶到這做什麼?你這是非法拘禁知道嗎?”
還裝?顧時宴嗤笑:“裝,繼續裝,景漾,我倒是小瞧你了!在我身邊故意裝醜八怪,又裝出對我深情不已激怒我,盼着離婚很久了吧?”
景漾攥緊拳頭,底氣十足問:“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混蛋,你放開我!”
剛罵完,男人突然俯身。
近在咫尺的距離,深似潭的雙眸,讓景漾大腦一片空白。
細緻白皙的肌膚與原來蠟黃又滿臉雀斑的女人天差地别,可她身上的味道,是他所熟悉,也是他所嘗過。
是他唯一所嘗過的味道。
他不可能認錯人!
大手捏住景漾下巴,拇指指腹下柔滑的觸感,他細細摩挲,動作暧昧,聲音卻不見半點溫度:“景漾,你盼着離婚,又想打掉我的子嗣?今天我就告訴你,休想!”
語畢,松手,頭也不回離開。
——-
九個月後。
伴随着一聲嬰兒的啼哭聲…紅色的大火瞬間竄到窗戶外,渾身濕透的景漾被四周炙熱的氣溫壓得喘不過氣來,她虛弱睜眼,看到的是傭人手腳麻利将孩子包好,頭也不回離開。
她艱難出聲:“孩子......讓我看看我的孩子。。。”
聲音像砸在深湖裡的石子發出的聲音,輕到難以察覺。
竄天的火苗蹭的被風吹上二樓,照亮了景漾精緻又蒼白的臉......
火!
景漾大驚失色!
顧不得自己此刻一身狼藉,跌跌撞撞爬下床用力拍打房門。
門外,是傭人慌張離開的聲音————快走,快走!把這個死胎一起丢到火裡,我們不能在這裡丢了命,先生吩咐下來的,我們都做了。
死胎?吩咐?
景漾整個人劇烈顫抖!
眼底一片猩紅,咬牙切齒地砸着門:“顧時宴!顧時......”
腹部突然一陣絞痛,景漾跌坐在地上......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