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隻聽見程鴻維繼續道,“你覺得以我們家的情況,能跟顧氏的人搭上線?”
程新月笑容勉強,“為什麼不能?我是你們的養女啊。”
“不是,是姜離逼的太緊了,爸爸鬼迷心竅,才答應顧家,把你當成交換利益的工具......”
“我當時就反對這麼做,你非要一意孤行!還說絕對不會出差錯!現在好了?女兒現在成這樣了,我真是瘋了才會聽你的建議!”
汪素容尖聲數落,語氣之間說不出的嫌棄。
程鴻維低着腦袋,一言不發的聽着她抱怨。
程新月深呼吸了一口氣,“這點小事啊,我說什麼大不了的呢!你們養育我這麼多年,讓我離開家之前,再幫你們做點事也是應該的!”
程鴻維見她還沒明白,忙道,“我的意思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交易。你是我的親生女兒,隻是顧三爺要求,讓你去冒充......”
“夠了!”
程新月厲聲喝止了他。
臉上的淡定再也維持不住,眼睛猩紅,“這種事都能作假,說出去誰相信?顧宗南一家之主有那麼好騙嗎?個人信息和親子鑒定不都出來了嗎?”
“月月,你先冷靜,我們說的都是真的。那些資料是顧家做出來的,而且據目前的情況看,顧宗南或許一開始就沒相信過。”
他也隻是順勢而為,将程新月推出去擋住周圍的謾罵。
當事情發展到不可控的地步,他必定會選擇抽身,将顧家摘得幹幹淨淨。
而且就算程新月真的是顧家人,現在鬧得聲明盡毀,顧家也容不下她了。
程新月不停的搖頭,想着顧宗南對他的态度,臉色白的可怕,“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呢?顧如風明明說,他當時一眼就認出我來了!他說是兄妹之間的特殊感應,我一定是他親妹妹......”
“他認出的不是你,隻是你佩戴的那件信物!”汪素容着急的一句話,徹底打碎了她的美夢。
“......”
與此同時,程鴻維碰了她一下,眼神阻止。
汪素容臉色有些不自然。
見程新月沒什麼特别的反應,這才坐近了些,握着她的手溫聲安慰,“月月,這些天讓你受苦了!跟我們回去,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姜氏不靠别人,也能支撐下去!媽媽這些年有些積蓄,足夠讓姜氏度過這次......”
“你别碰我,誰跟你們是一家人!我是顧家人,你明明說了我不是你親生的!”
“月月......”
“滾!你們都滾出去!我沒有你們這樣的家人!”
“......”
程新月驟然激動,情緒大起大落,最後接受不了事實,暈了過去。
好在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二人稍微放心。
一出病房,汪素容就像個潑婦一樣,對程鴻維又大又罵,聲音尖銳刻薄。
程鴻維站在那裡,表情隐忍克制。
對他來說,一夕之間什麼都變了。不光是事業上遭受巨大打擊,家庭上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寶貝女兒跟他們生了嫌隙,再也不是以前那甜美可愛的小棉襖了。
溫柔妻子也不再善解人意,在得知姜氏難關,雖然主動提出願意拿積蓄來支持,但對他的态度再不像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