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李辰,貴為大秦帝國的監國太子。
執掌着這座龐大帝國,是真正的萬人之上。
他的威勢,連趙玄機那樣的老狐狸都覺得有些難以抵抗,更不要說區區一個侯玉書。
被李辰這麼一聲呵斥,侯玉書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
沒有了震驚沒有了彷徨,此時此刻侯玉書最本能最直接的情緒就是害怕和恐懼。
雖然和眼前的太子同樣為人,但侯玉書卻感覺到自己跟對方仿佛有着生命層次上的差距。
好像對方是九天之上的神龍,而自己,不過是卑微到泥土塵埃裡的螞蟻。
源自于骨子裡的恐懼,侯玉書的膝蓋一軟,直接就跪在了李辰面前。
“我......我......”
看着支支吾吾,我了半天我不出一句話來的侯玉書,李辰臉上越發不耐煩。
“你什麼你?”
“之前對本宮種種不敬,本宮可以說你不知道本宮的身份,不知者無罪。”
“但對蘇錦帕動心,那是你非分之想。”
“仗着進士的身份就目中無人,那是你恃才傲物,狂妄自大。”
“殿試在規定時間内連一份完整的答卷都寫不出來,那是金玉其外,虛有其表!”
“本宮站在你面前,你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那是你殿前失儀!”
“因追求蘇錦帕不成而誣告誣陷,那是你小人行徑!”
“如此種種,恃才傲物、虛有其表、殿前失儀、小人行徑,可見你心兇狹窄,實在難堪大任,我大秦又如何能容得下你這樣的進士!?”
李辰一頓劈頭蓋臉的呵斥,讓侯玉書感覺仿佛如同末日即将來臨。
意識到自己死到臨頭的他哭喊道:“我實在不知道殿下的身份,否則的話,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蘇姑娘有非分之想,求殿下開恩,求殿下開恩啊!”
“開恩?”
李辰冷笑一聲,說道:“若是對你這樣的人開恩,如何能警醒天下讀書人,朝廷要的不僅僅是才學,更要品德!”
“若是品德不足,卻擔了大任,不但不能造福一方,反而是朝廷、萬民、江山社稷的禍害,這樣的禍害,我大秦朝廷還不夠多麼!?”
李辰一句話算是敲山震虎,他沒看其他官員古怪而又心虛的臉色,扭頭對始終不曾說話的澹台鏡之說道:“澹台大人,這侯玉書是你的學生?”
澹台鏡之輕歎一聲,拱手說道:“是老臣有眼無珠。”
剛想對澹台鏡之求助的侯玉書聞言,頓時臉色更加慘白。
他急聲哀求道:“老師,弟子知錯了,求老師救命。”
澹台鏡之皺眉呵斥道:“侯玉書!為師平日是如何教導你等的?甯可白讀聖賢書,也不可心生邪念,如今看看你的樣子,再看看你的所作所為,為師實在為你蒙羞!”
古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尊師重道,是華夏民族傳承千年的美德。
在很大程度上,師徒關系,比父子關系來得更直接和嚴厲。
而對于真正傳承了自己衣缽的弟子,當師父的對其不會比自己親兒子差。
侯玉書在澹台鏡之這裡,當然到不了這個地步,但是一聲老師,他還是認可的。
所以這番話,已經是極其嚴厲。
一句蒙羞,幾乎等同于把侯玉書逐出師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