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辰清楚自己必須要做這件事情,可首先的前提就是需要他在朝廷和全天下擁有絕對權威和威望。
此次西北之戰,一戰打殘遼國,換來邊疆至少五年的和平,這就是李辰給自己立威的第一步。
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之前把趙玄機摁下去,他的威信已經初步樹立起來了,加上新政落地,這兩件事情是文治。
而西北之戰,是武功。
隻要文治武功雙全,李辰就有了推動稅改的基本面。
隻不過,這一切,首先的前提就是這場仗要打赢。
還要赢得漂亮。
這邊,李辰一邊思考這一場仗要怎麼打,後續的稅改要怎麼推進的時候,京城内,并不平靜。
一間臨街酒樓的二樓陽台處,趙玄機穿着素服依在欄杆邊正喝茶。
對面的位置,是張必武與付玉芝正剝着花生。
三人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片刻之後,有人急匆匆地上樓來,湊到趙玄機耳邊輕聲說了一番之後,悄然退下。
趙玄機低頭喝茶,淡淡地說:“走了。”
看似正說着話,但其實心思都挂在趙玄機身上的張必武與付玉芝立刻停下話題,看向趙玄機。
“半個時辰前出的西直門,現在大概已經到了城郊了。”
趙玄機又補充一句。
張必武和付玉芝對視一眼,同時做出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趙玄機輕笑道:“怎麼,他給你們的壓力如此之大麼,隻是他離開了京城,便讓你們感覺脖子上的刀抽走了一樣輕松?”
付玉芝苦笑道:“倒也沒那麼誇張,不過他這一走,起碼對我們來說不是壞事而是好事。”
“未必。”
張必武搖搖頭,花白的眉毛微微鎖起,說:“以他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沒什麼安排?所以咱們還是要小心行事才對。”
“小心行事是肯定的。”
趙玄機平淡地說道:“現在東宮那邊的人,主要在推國債的事情,你們怎麼看?”
付玉芝開口道:“國債計劃,關乎西北一戰的根本,看樣子,東宮是打算打一場大的,但具體怎麼打,咱們并不知情,隻是眼下能讓他親自離京去前線,又大張旗鼓地以國債之名向天下募資,他其志,所圖不小。”
趙玄機聽完不置可否,看向張必武。
張必武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打仗不是治國,不是有錢有信心就能行的,依我看來,他此行可能還有其他目的。”
兩人都發表完了各自的意見,趙玄機心中有了數,但他并沒有順着兩人的話題去說,而是撿起了之前的那個話題。
“這段時間,咱們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收攏之前散掉的人心,尚書省這一塊我會負責,至于中書省,暫且放一邊,門下省這一塊,除了你們兩個人之外,進度還是太慢了,你們要抓緊。”
“前幾天,我的一道命令就被門下省給拒了,雖然付玉芝你強行簽了批字算是通過,但這無疑是你手下那一幫不服管教的人在向你,向我,向我們,發出了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