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說!?”
婦人氣道:“是,加固了海防,錢是好賺了,可賺來的錢呢?到頭來不還是給你用各種名目把稅征走了?連自己家和你老婆的娘家都不放過,甚至還第一個朝着自己家開刀,你鄭寶榮可真是有出息啊!”
“你知道外面的老百姓罵你是鄭扒皮,連那些富戶,都在背地裡罵你不得好死生兒子沒屁眼麼?”
鄭寶榮大怒,正要發作,門外卻傳來了一陣嘈雜打罵聲。
不等鄭寶榮出去查看,幾名官差就被錦衣衛踹進了屋子裡。
“你是鄭寶榮?”錦衣衛看着起身走過來的鄭寶榮,冷聲問道。
鄭寶榮立刻道:“本官就是,你們是誰?為何擅自闖入?可知道本官随時可命人把你們拿......”
鄭寶榮的話都還沒說完,錦衣衛就把腰牌丢到了他懷裡。
“東廠錦衣衛辦事,找的就是你鄭寶榮,跟我們走一趟吧。”
鄭寶榮看着懷裡金燦燦明晃晃的東廠錦衣衛腰牌,吓得一張胖臉上沒半點皿色。
東廠錦衣衛這五個字,意味着什麼他太清楚了。
對每個當官的人來說,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東廠的人。
“這,這位上官,下官這裡怎麼勞駕幾位親自上門,可是有什麼事?透露一些,下官不勝感激。”
鄭寶榮變臉如變戲法一般,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悄咪咪地塞進這名錦衣衛的懷裡。
卻不想錦衣衛臉色一闆,推回了銀票,但面色也的确有幾分舒緩,他說道:“若是平時,給你個方便也沒事,但今日之事非同尋常,你還是跟着我們走吧,耽誤了,對你沒好處。”
指了指那被踹進來的官差,錦衣衛說:“你的官差,當街和漁民鬥毆,讓我家主子抓了個正着,帶你回去是問話去的。”
鄭寶榮臉色一變,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道上官家主子是?”
錦衣衛冷笑一聲,說:“我家主子也是你能打聽的?廢話少說,走!”
話說完,錦衣衛擡手就拿人。
鄭寶榮無法反抗,立刻被抓了起來。
而那前一刻還氣焰嚣張的婦人這時候吓慘了,她趕忙撲上來攔住錦衣衛,哭喊道:“幾位上官,為何要抓我家老爺?若是他犯了事,哪怕丢了官都行,可千萬别要他性命,我們願意傾家蕩産,買他一個平安。”
患難見真情,鄭寶榮見自己妻子如此聲淚俱下,心中感動,他說道:“你先回去,我就是去回個話,很快能回來。”
錦衣衛看了鄭寶榮一眼,推開婦人,呵斥道:“你再阻攔,連你一起抓走,讓開!”
話說完,徑直就帶着鄭寶榮走了,留下身後響徹整個院子的哭喊聲。
而這時候,李辰已經到了觀海書院。
還沒從馬車上下來,李辰就聽見陣陣海浪聲,掀開簾子鑽出去,迎面而來的便是寒冷的海風裹夾着海腥味撲面而來。
沒去過海邊的人,多數以為大海就一定是沙灘和碧藍海水,美不勝收。
但卻不知道,大多數海邊,隻是礁石和渾濁的海浪。
但大是真的大。
一望無際的大海,視線盡頭便是海平面,天海交接,遼闊無際,讓人的心兇都跟着寬廣了起來。
蘇錦帕站在李辰身邊,迎着海風,一路上的風塵盡去。
李辰突然擡手伸向蘇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