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意思。”
李辰多少來了點興趣。
“說說看,你有什麼依仗可以讓本宮不殺了你,而冒這麼大的風險,又是為什麼。”
在周平安開口之前,李辰又淡淡地說道:“你隻有三句話的機會。”
周平安頓了一下,把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片刻之後,周平安說道:“平安家中兄弟三人,平安最小,長兄在大秦國内做生意......做軍火生意。”
“第一句。”李辰微微眯起眼睛,說道。
軍火生意。
不管是哪個朝代,民間碰這玩意的就是一個死。
按照大秦律法,白身百姓無官服批文,持劍上街者杖擊三十,家中藏匿兵甲、武器超過三副者,治以大罪,輕則發配邊疆,重則抄家滅族。
而這周平安,居然大大方方地就把他大哥做軍火生意這一點給漏了出來。
回頭,李辰少不了派東廠去好好調查。
吸了一口氣,周平安繼續說道:“二哥在甯王府上做幕僚。”
現任甯王,是大行皇帝的親弟弟,受封燕雲,其封地内接中原,外接遼國,是真正的戰略要地,手握重兵,燕雲十六騎名震天下,在所有藩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拔尖。
李辰已經預感到自己恐怕要接觸到一個天大秘密了。
“第二句。”李辰的語氣逐漸淡漠。
周平安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牙再說道:“一個月之前,二哥曾得甯王授意,以隐匿身份從大哥處采購大批武器、兵甲,送至西山行省處,後這批軍火由西山行省一支隊伍押運而走,目前下落不明。”
三句話說完,李辰臉上的表情已經森寒如冰。
西山行省叛亂,果然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若是簡單的叛亂,怎麼可能隐瞞得這麼死。
要不是機緣巧合從趙河山的嘴裡知道真相,恐怕李辰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而這一次叛亂,背後果然還是牽涉出來了更大的黑手。
隻不過和李辰之前料想的不同,這次叛亂,至少從目前來看跟趙玄機沒關系,反而是藩王在背後作亂。
隻不過眼下還不能排除趙玄機和甯王勾結到一起的可能罷了。
“甯王可知你大哥和二哥的身份?”李辰問道。
周平安保持着躬身的姿勢,說道:“并不知曉。”
“你将這些事情告訴本宮,是想要得到什麼?”
周平安不敢擡頭,但是語氣已經平靜了許多,他說道:“平安想要為殿下辦事。”
李辰眯起眼睛看着周平安,大雪漫天,此刻他身上已經堆積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積雪,顯然身體孱弱的周平安現在很冷,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
“你們周家三兄弟,長兄在大秦境内販賣軍火,次子在甯王府中做幕僚,從他可以為甯王辦這麼隐秘的事情來看,必然也是心腹,而你身為鮮朝一品的太仆,卻要為本宮辦差,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周平安回答道:“周家子弟自小便有理想,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平安與大哥和二哥的選擇不同,走的路也不同,鮮朝從來隻是平安的跳闆,因為就大秦已經沉疴了百餘年的官場環境來看,平安若是按部就班地考取功名,這輩子都難以做成平安想做的事情,因此隻有借鮮朝為跳闆,在擁有足夠的聲望之後,再擇良主而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