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律當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但隻要太子沒有直接說出來,他都還抱有一絲僥幸,說不定他今天就是心情不好,想要找個人發洩呢?
陳伯律還想試探一下,面帶屈辱的問道:“殿下,微臣何罪之有,殿下要如此羞辱與微臣?”
李辰面帶冷笑,語氣平靜的說道:“你什麼罪,你自己不清楚嗎?難道還要本宮當衆說出來?”
陳伯律心下一驚,臉皮猛的抖動了一下。
太子這麼說,難道他真的知道了?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今天斷無活路。
“怎麼?還是你自己交待?”李辰望着陳伯律,目光淡漠。
陳伯律心下愈發驚疑,但隻要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會承認的,口中說道:“殿下,微臣知道殿下為何生氣,但是微臣也有苦衷啊!”
“哦?什麼苦衷,你說出來,看本宮能不能理解你的苦衷?”李辰似笑非笑的說道。
李辰沒有明說,陳伯律自然死鴨子嘴硬,他快速說道:“殿下,非是臣不願抗擊入侵的東瀛人,實在是明州城地處偏僻,每年收上來的稅款,大部分都上繳朝廷了,留給明州官府的實在沒有多少,這麼多年下來,明州城能夠維持現狀,已是極為不易了。”
“此時東瀛人入侵,實在是沒有餘力啊。”
“殿下若是不信,可詢問在場衆多官員,城内也已準備好曆年賬冊,上面記的清清楚楚,不是臣不願抗擊東瀛人,确實有心無力啊!”
“請殿下明鑒!”
說着,陳伯律迅速跪下,趁機給自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哦?”李辰臉色毫無變化,語氣平淡的說道:“這麼說,反倒是朝廷拖了你的後腿了?”
“微臣不敢!”
陳伯律誠惶誠恐的說道。
李辰目光轉向其他的官員,在他們身上一一巡視而過。
跪着的衆官員們面對李辰的掃視,就好似面對死神的鐮刀,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勾去了性命。
心裡更是大罵陳伯律,你自己一個人倒黴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拖我們下水!
此時被太子殿下點到的人,怎麼可能有好下場?!
李辰目光入刀,不斷的從他們身上掃過。
一陣陣吞咽口水的聲音響起,明州城的官員幾乎每個人背上都濕了一大片,臉上的汗水不斷低落,在身錢形成一小灘水迹。
李辰摸了摸下巴,忽然手指一點,“你來說說,本宮記得你說你是明州城衛所指揮使吧?”
“你來告訴本宮,陳伯律說的是否屬實?明州城的财政是不是撐不下去了?”
被點到的李達猛然一顫,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而其他人頓時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轉頭恨恨的看了陳伯律一眼,李達此時恨不得宰了他。
而陳伯律更是拼命的使眼色,告訴李達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此時隻能共同進退。
“說話!”李辰冷喝一聲。
“是!”李達連忙轉過頭,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