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逸輕歎道:“王爺,我們都低估了太子的果斷,他這是破釜沉舟的一次賭博。”
“赢了還好,輸了,他的這次南巡就隻能以失敗收場了。”
文王臉色難看,“但是他赢了,現在難受的人,是本王。”
“還有,他是如何得知本王派出玄甲軍的?”
文王臉上帶着濃重的疑惑,這次的行動十分隐秘,知道的人并不多。
管仲逸輕輕搖頭:“或許真的是碰巧知道的也未必不可能。”
“碰巧?”文王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本王更願意相信是他的情報工作比本王坐的更好,也不願相信是什麼巧合。”
管仲逸沉默不語。
文王長長出了一口氣,身體向後靠着,擡頭望着天花闆,似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難道真有天命一說?難道天命真的在他那邊?”
“否則如何解釋本王占盡優勢的情況下,讓他翻盤到現在這個地步?”
“還有淮安那次,夏弘道明明隻與他一面之緣而已,卻拼死救他,為此不惜背叛本王。”
“若不是他半路殺出,勝負在淮安那一晚便已經決定了。”
“如此種種,令本王不得不疑惑,是否李辰真的天命加身,本王隻是他成長的資糧?”
文王面帶疑惑的說着。
管仲逸開口道:“王爺,這不過一時之得失,何必深究?”
“有勝自然有敗,我們屢次讓太子殿下逃出升天,隻能說明我們做的準備還不夠充分,實力還不夠強大罷了。”
“王爺試想,若是這次派出的玄甲軍不是一萬,而是五萬呢?”
“結果是否會不同?”
“夏弘道隻能說明他與王爺不是一路人,王爺對他也有些疏忽大意了,讓他輕易調動了兵馬,這些都是可以通過規定來避免的。”
管仲逸看着文王,說道:“王爺乃是當世枭雄,必将成就大業,屬下對此深信不疑,王爺不可動搖。”
文王沉默一會兒,笑了笑,說道:“不是本王動搖了,隻是我那侄子着實有些古怪,你看趙玄機,當年權傾朝野,他不過剛剛出道,就能與趙玄機鬥的有來有回,現在甚至拉着他來打本王了。”
“哪怕是本王,也不得不承認,他确實有雄主氣象。”
“這次南巡也是,江南,乃是本王的主場,他雖是監國太子,但在江南與本王相争,他又能有多少優勢?”
“一開始,本王也是信心十足,勢要我那侄子服軟,隻是,後來你也看到了,他雖然被動,卻總能化解本王的攻勢,一路算是有驚無險。”
“逼的本王隻能在淮安孤注一擲,卻依然無功而返,甚至與他撕破臉皮。”
“再到如今,他已經隐隐占了浙閩兩省之地,生生從本王身上割下了兩塊肉。”
文王搖頭輕歎,“這些,既然他本身的手段高超,但也少不了幾分運氣。”
“本王的手段不輸于他,但就是少了他的那幾份運道。”
文王站起身,說道:“出去走走,這房裡憋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