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行省。
布政使所在的官府,周平安站在正中間,看着眼前比他剛來時空蕩了許多的公堂,輕笑一聲說道:“諸位,多謝各位前來,之所以這麼急着把各位從各自的府邸、衙門叫過來,主要還是因為本官初來乍到,前後也不過月餘,許多公務還未理順,故此需要各位的幫助,幫本官一起理順咱們南河的政務。”
“當然了,也有幾位大人推脫說自己實在過不來,本官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于是就讓那幾位大人安安心心地留在他們想留着的地方,永遠都不會挪地方了。”
“為了不讓他們孤單寂寞,連他們的家人,本官也給他們一起送過去了。”
“畢竟,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嘛。”
笑了笑,表情寬厚的周平安目光一寸一寸地在在場噤若寒蟬的官員們臉上掃過,他又很厚道地說:“當然了,各位來的大人也都是日理萬機,很多本地豪強、地主、員外這些朋友要招待,每天都要聯絡的,這些本官也知道,本官當然也會為你們考慮了。”
“為了讓各位大人們這幾天能好好地配合本官的工作,做到心無旁骛,本官就派人去把那些可能與你們聯絡的人·······全殺了。”
周平安诠釋了什麼叫做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殘酷的話。
他的語氣嗓音很輕柔,好像是溫言好語的請客吃飯,但卻字字驚心。
整個公堂上,人數不多但也絕對不少,此時卻隻剩下一片抽冷氣的聲音。
其中幾個已經被周平安早就收買下來的官員面露得意和冷笑,如同最忠誠的看門狗,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昔日同僚,企圖從中找出幾個紮刺兒的來殺了,好向自己的新主子邀功。
周平安來到南河行省不到一個月,從初來乍到,連個搭理的人都沒有,到初步站穩腳跟,讓南河官場上下見識到了新任布政使的雷霆手段,再到收攏大片勢力,以雷霆手段把整個南河行省皿洗了一遍,不到一個月!
此時此刻,周平安還不能說完全掌控南河,畢竟這裡的本地派系力量根深蒂固,錯綜複雜,彼此勾結數十年形成如今的網絡,早已經深入到南河的方方面面。
想要把這些毒瘤給拔出,是極難甚至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心,就必然有險惡。
周平安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從沒有指望過徹底掌控南河,即便是他,要完全掌控南河行省,沒有個三五年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還是建議在東廠和東宮依然鼎力支持他的前提上,否則的話,他也能做到,但要更久。
隻不過,這一次不管是周平安自己還是東宮的目的,都不是讓他徹底掌控南河,而是控制住南河的力量不滲透進京畿地區。
如此便夠了。
所以周平安可以用最皿腥的手段,簡單而直接地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個,周大人,不知這一次需要多久?”
周平安看向提問的那名官員,含笑說道:“不長,三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