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當到一城之地的知府,大概率不會是個傻子,要不然整個大秦帝國的吏部都該集體賜白绫。
而趙玄機本人聽到這句話,則是面無表情。
他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沒得聊了呗。
這話題到這就應該結束了。
至于後頭如何,趙玄機已經有心想個法子替換掉整個姑蘇府的所有官員了。
他身為吳王領地在姑蘇,要是姑蘇城的官員都是這麼個态度,他這個王爺就沒法當了。
就是正常情況下冊封的王爺也對封地之内的官員有極大的影響力,這還是正規渠道和流程,落在實際上,就如同文王對江南地區的掌控力一樣,江南地區的官員可是出了名的知王爺而不知朝廷的大門朝哪開。
更何況現在他和李辰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趙玄機有把握做到這一點,李辰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
然而這時候,愣頭青燕知秋卻又說話了。
“王爺,您住在客棧也還是多有不便,如若不嫌棄的話,不如暫且住在下官府中,下官就去衙門裡住一段時間,另外新王府的地址距離下官府上也不遠,許多建造上的細節還需要王爺您親自敲定才好。”
這話,倒有了那麼幾分水平。
李辰看向燕知秋。
他不奇怪燕知秋能說出這番話來,真正讓他奇怪的是,既然燕知秋能看穿其中五味,那麼為什麼在之前還要說出讓趙玄機去住客棧這種沒水平的話?
前後兩句話互相呼應,既矛盾又沒必要。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燕知秋,恐怕是有話要說。
而且這要說的話,還是不方便說的,甚至不方便到他沒有辦法在大庭廣衆之下明目張膽地提出‘私聊’的請求,隻能用這種前後矛盾,顯得很愚蠢的回話方式來迂回從而引起李辰或者趙玄機的注意。
李辰和趙玄機對視一眼。
顯然,李辰所想的和趙玄機如出一轍。
這一次,趙玄機就不開口了。
否則以堂堂王爺之尊,你一個知府說去客棧就去客棧,說去你家就去你家,于威嚴有損。
李辰适時地說道:“以本宮看,如此處置也是不錯,隻不過要委屈了燕大人。”
燕知秋趕忙讨好地說道:“不委屈不委屈,王爺肯移駕屈尊于下官家中,是下官的榮幸,說出去都有面子,哪來的委屈?”
對嘛。
這才是一個場面人該說的場面話。
李辰輕笑一聲,舉起酒杯,道:“先宴飲。”
李辰一舉杯,整個宴會所有人都端起酒杯站起來。
“謝殿下!”
整齊又恭敬的唱喏聲中,李辰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一頓宴會,吃了足有一個時辰。
後面李辰和趙玄機前後起身,宴會也才算是結束。
吃飽喝足,自然是要休息的。
燕知秋名正言順地帶領吳王去自己府上熟悉熟悉環境。
才剛進門,燕知秋一轉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個頭磕在地面,他顫聲道:“微臣罪該萬死,請殿下、吳王賜死!”
李辰看了趙玄機一眼,那意思是你來還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