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阻斷?”
蘇震霆問道。
其實蘇震霆對于這一番長篇大論并不感興趣,甚至要不是周平安一開始就說這是太子殿下的論點,他甚至連聽都不會去聽。
在他看來,那些什麼商人,管他屬于什麼階級,有多少财産那又如何?
銀子再多,朝廷大兵壓境,什麼牛鬼蛇神都要灰飛煙滅。
一群滿身銅臭味的商人也配和朝廷扳手腕談條件?
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蘇震霆并沒有意識到朝廷的權力屬于公權力,來自于天下人的認可,來自于這個社會每一個分子的認可。
而金錢,恰恰是最能打動和歪曲人心的。
當一群掌握了天地間絕大多數土地和财富資源的人聚集到一起的時候,其爆發出來的力量,如同驚濤駭浪,足以瞬息之間把整個國家攪得天翻地覆。
周長壽聞言,道:“狡兔死,走狗烹。”
“錦衣衛之中,一些人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那麼也是時候體現他們最後的價值了,将其正法,通告天下,如此一來,即可安撫人心,也可以将朝廷和之前南方的動蕩剝離開來。”
趙清瀾皺眉問出第一個問題道:“隻是沒多少人會相信吧。”
“錦衣衛從來都是東廠的犬牙,而東廠又是朝廷的走狗,自然沒有人相信沒有朝廷的授權和屬意,錦衣衛有那麼大的膽子在南方制造如此之大的皿案,但這些都不重要,隻要朝廷拿出一個姿态來,那麼便可以緩和這個即将爆發的大矛盾。”
蘇震霆挑眉道:“隻是如此,豈非顯得朝廷過于懦弱,向那些商人低頭?”
一聽這話,周平安就知道蘇震霆是完全沒把自己剛才的話聽進去,但是也不重要了。
“蘇将軍。”
周平安拱拱手,客氣地說道:“朝廷軟弱于否,在于是否能統治天下,真正地握住這天下的權柄。”
隻此一句,蘇震霆就不再有其他疑問。
說白了,還在軍權。
有軍隊在,朝廷就永遠不可挑釁。
但現在的情況···懂得都懂。
朝廷在京畿地區依然天威浩蕩,可偏遠地區的統治力···真的還不如當地的土财主大。
趙清瀾見狀,輕輕吐出一口氣,面容上又帶了些許倦色,但她依然強撐着說道:“既然諸位都無異議,那麼就按周大人所說的做吧,周長壽,你需要本宮等人如何配合你?”
周長壽對趙清瀾行了一禮,道:“還請娘娘下懿旨,嚴查錦衣衛!”
“到時,自然有一大批自作主張,知法犯法之輩被抓出來,朝廷以最快速度将其問斬,然後再以朝廷名義,下诏安撫和補償之前南方被滅門富戶,如此便算是做完了第一階段的事情。”
趙清瀾挑眉道:“都滅門了,還如何補償?”
周長壽笑言,“銀子已經送去了戶部的錢莊,都已經花完了,自然不可能真的補償,所以滅門了才好,橫豎隻是一道诏書,幾個字的功夫,無需本錢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