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朝廷被逼得要打仗,打仗就需要銀子,國庫空虛,隻能利用錢莊這個工具來發行國債,甚至朝廷向錢莊借錢,一次性就抽走了兩千萬兩,這筆錢還有國債的利息,都是需要錢莊承擔的,這是一個巨大的窟窿。”
劉思淳越說越感覺擔憂,她說道:“倘若戰事順利,朝廷大勝而歸,那麼這筆錢自然能連本帶利地從遼國拿回來,戰争賠款就是個天文數字,更不要說其他,可若是戰事吃緊,甚至是吃了敗仗,那麼光是這兩千萬被抽調的存款,就足夠壓垮錢莊。”
“所以,那些商人們嗅覺敏銳,在朝中也有各自的信息來源渠道,提前聞風而逃,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商人逐利,不能指望他們賠上身家性命陪朝廷玩。”
掌櫃的苦笑道:“結症也就是在這,現在民間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紛紛揚揚的,眼下取走錢的商戶還隻是第一批,之後肯定會越來越多,一旦要取錢總數大過于錢莊存着的現銀,到時候錢莊兌無可兌,可就麻煩了。”
“還有辦法。”
劉思淳想到李辰曾教授的方法,果斷道:“傳令下去,全國各地分号,都在錢莊店鋪門口張貼告示,從明日起,錢莊存款利息提升一成。”
掌櫃的眼前一亮,立刻明白過來,驚喜道:“劉老闆的意思是以提高存款利息的辦法,吸引更多的存款,最重要的是穩固民心?”
劉思淳微微一笑,說道:“你按章程去辦吧。”
劉思淳辦完了錢莊的事情,正要回去照看劉家的生意,迎面來了一隊官兵。
看着這對官兵似乎目的性極強地直奔自己而來,劉思淳微微皺眉,站在原地不動。
“你就是劉思淳?”
為首的是一名中年官員,身穿朝廷五品官服,但劉思淳不認識他。
“正是小女子,敢問大人有何指教?”劉思淳不卑不亢地道。
這名官員皮笑肉不笑地說:“指教不敢當,有些事情需要帶你回衙門調查。”
劉思淳聞言立刻警覺,她沉聲說道:“敢問大人是什麼身份,以什麼名義要帶走小女子?”
這名官員似乎知道一些劉思淳的背景,雖然強硬,但也還算是按照流程辦事,沉聲說道:“本官大理寺寺正,錢康泰,奉命查辦劉家與朝廷官員勾結、貪贓枉法一案。”
“你可聽清楚了?”
劉思淳微微皺眉,意識到這絕對是一個正對自己乃至于整個劉家的陰謀。
大理寺和刑部、都察院一道并稱三司,所謂的三司會審,也就是這三個部門聯合審案的一種形式,但能用到三司會審的,無不是朝廷高官乃至皇親國戚,涉的案子全部是大案要案。
隻是三司雖然都是大秦帝國律法的實權部門,但刑部更像是實權執行機關,而都察院則是紀檢監察機關,至于大理寺,則是最高審判機關。
隻是三者之間的職權并無明晰劃分,但無論怎麼說,大理寺是絕對有權拿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