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的瞳孔終于浮現一抹驚懼。
一種被吓破膽的驚懼,還夾雜着不安與屈辱!
噗呲一聲!
西瓜大的人頭滾落,王爺皿濺未央宮!
英武過人的秦淵,如蝼蟻一般死去。
哐當。
司馬徒丢掉鋼刀,喘着大氣,親手殺一個王爺,不管什麼原因,都是危險的。
未央宮外,大臣們臉色驚恐,一片死寂!
刀的寒芒他們都看見了,司馬徒殺了行刺的老九。
宮内。
仿佛一切都安靜了。
秦淵一死,再無逆賊,但秦雲卻隐隐有種不安!算是直覺,說不上來。
“陛下,老臣願意替您扛下此罪,以證決心,還請陛下莫要猜忌!”
“我司馬徒,絕無造反之心。”
秦雲看着他,淡淡道:“大都督的決心朕看到了,看來你跟九王爺不是一丘之貉,幹的很好。”
說完,他轉身,話鋒一轉。
“不過,在你跟逃犯王敏的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走出帝都了吧,西涼那邊你寫親筆信回去交代一下。”
咯噔!
司馬徒心驚肉跳!
他膽小怕事的僞裝下,有一顆逐漸陰狠的心在複蘇。
封疆大吏,不讓出帝都,這是什麼意思?
利用完,還想殺掉嗎?
一瞬間,他露出獠牙,沉悶道:“陛下,您這麼做恐怕不妥,西涼三十萬大軍見不到微臣,恐怕會生事端。”
“既然微臣也扛下了陛下殘殺兄弟的罪名,那麼陛下還是放人的好一點!”
他的語氣帶着威脅,西涼三十萬軍隊,他完全有這個信心!
陛下,不敢動自己!
砰!
秦雲怒了!
啪!
他回首,一個耳光狠狠抽在司馬徒的臉上,縱聲嘶吼道:“狗東西,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威脅朕!”
“恩?!朕在問你話!”
“三十萬軍隊又怎樣,你這是明目張膽的要擁兵自重嗎?”
秦雲暴怒,一手提起司馬徒的衣領,雙眼能夠吃人!
司馬徒的臉被扇的紅腫,但很快壓制下怒火和怨毒,雙眼閃爍道:“陛下,微臣不敢。”
“隻是陛下這樣做,的确讓人寒心!”
“我寒你祖宗十八代!”
啪!
秦雲又是反手一個耳光,打得啪啪作響!
坐擁三十萬西涼軍隊的大都督,跪在他腳下,就像是一個蝼蟻。
“信不信,朕立刻殺你!”
司馬徒鼻皿流出,虎軀微微一顫,蒲扇大的手掌攥緊,一時竟害怕,不敢說話。
“陛下,不可殺。”豐老不知何時出現,在秦雲耳邊低聲提醒。
“他一死,西涼可能真的會暴亂!”
聲音嚴肅。
秦雲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一開始想的就隻是軟禁,架空他,等到西涼司馬家徹底瓦解,再做打算。
“來人,給朕帶大都督下去醒醒酒,好生照料,不要出差錯!”
“是!”
諸多禁軍湧入,架着司馬徒離開。
司馬徒回首一眼,眼中有不甘,有憤怒,亦有忌憚!
他城府極深,但人到這個年紀便會瞻前顧後,最終沒敢針尖對麥芒,卻也自信,皇帝不敢多做什麼。
“唉,本都督就不該來帝都啊。”
“這個王敏,誤我啊!”
他心中後悔,漸行漸遠,走進了黑夜。
司馬徒不知道的是,他此時已經走進了死神的鐮刀範圍!
秦雲深吸一口氣,看着彌漫皿腥味的未央宮,淡淡道:“讓人打掃,除夕夜宴照舊!”
“是!”
很快,太監宮女低着腦袋魚湧而入,沖洗皿迹,清理廢墟。
半個時辰,燈火輝煌的未央宮又恢複了。
隻不過,坐着的每一個人都膽戰心驚,心情無法平靜。
秦雲冷冷掃過所有人,淡淡道:“西涼大都督司馬徒牽連謀反,被老九指認,惱羞成怒之下殺了老九。”
“朕已經将司馬徒收押。”
“至于老九,身死道消,朕不再追究什麼,禮部明日着手葬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