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爹,這狗皇帝發瘋了,戶部和國庫十幾名官員被抓,怎麼辦?事态已經不受咱們控制了啊?!”王明蹙眉道。
王渭一身灰袍,跟個富家翁似的坐着喝茶。
“明兒啊,你還是太年輕了。”
“你看看帝都,哀怨遍地,官員風聲鶴唳,長期以往小皇帝的名聲就會越來越臭,不僅百姓,百官都會受不了。”
“看似他占據上風,實則他是自掘墳墓!”
王明眉頭一擰,不滿道:“可是皇帝這樣查下去,不顧後果的抓人,到頭來咱們損失很大啊。”
王渭有些失望的看了看自己兒子,勇猛有餘,智慧不足。
眸子深沉,道:“老夫讓戶部亂,就是讓他抓人的,這叫壯士斷腕!等着看吧,等到全國稅賦财務徹底一亂,皇帝會知道後悔的。”
“而且長遠來說,搞臭皇帝名聲,将來若真改天換地,将有大用。”
王明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眉頭微蹙,又道:“郭子雲去充州了。”
“充州?”王渭眉頭一挑,冷笑道:“讓他去吧,反正也查不出什麼,等他查出什麼,朝堂早就大亂了。”
皇宮,禦書房,燈火通明。
十幾位士大夫被抽調在此,緊急處理戶部的爛攤子。
“陛下,臣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說?”刑部尚書祁永從宮外趕來,猶豫問道。
“說吧。”秦雲一邊批奏折,一邊道。
祁永蹙眉:“陛下,現在文武百官對于您無節制的抓人問罪,頗有微詞。”
“還有宮外,街頭巷尾都在污蔑陛下殘忍嗜殺,還說淑妃是妖後,誤國。”
“甚至,孩童都替您編造起了兒歌。”
“今日戶部等官員被抓,反對您的聲音便達到了高潮。臣在想,陛下是不是能停一下,緩和一點,否則時間一久,要出大事。”
秦雲蹙眉,放下奏折:“這是王渭的算計,故意推波助瀾,不用理會。”
“陛下......”祁永還想再勸。
秦雲目光深邃,緩緩道:“祁愛卿,朕知道你是忠心,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緩和的地步了。”
“朕要的是頂住壓力,找到證據,然後鏟除王渭。而王渭則是各種施壓,煽動百官和百姓為他保駕護航。”
“朕要是退步了,他就勝了,而朕的名聲一樣變壞,這是一場已經開始的博弈。接下來,就看誰笑到最後而已。”
“這些個百姓啊,終歸會理解朕的良苦用心啊......”
祁永一聽,隻好作罷。
拱手道:“陛下,既然您已有計劃,老臣便不再多言了。”
秦雲點頭,突然問道:“帝都之中,可有文治與名聲共存,家底清白的能人?”
祁永愣了一下,然後道:“有!”
“誰?”秦雲道。
“河南李氏嫡長子…”
“換一個,朕不要這些權臣子弟。”
祁永蹙眉,想了好一會:“陽春書院,顧春棠。”
“什麼來頭?”秦雲道。
“寒門,但其祖父三輩都是讀書人,此子文學造詣極高,滿朝儒士幾乎都讀過他的文章,而且此人高風亮節,心性極好,就連太師魏征都對其很是誇贊。”祁永道。
秦雲眉頭一挑,魏征都誇他?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再調查一下他的關系背景,沒問題再來告訴朕。”
祁永點點頭,然後離開。
不久後。
喜公公來禀告:“陛下,貴妃娘娘求見,說是有事想要跟您商量。”
“哪個貴妃?”
“王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