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他推翻花瓶,劈裡啪啦重重砸在閣樓内,而後覺得不解氣,一拳接一拳的擊打在房柱上。
“啊!!”他怒吼,不斷打砸,以此來宣洩怒火。
見狀,他的侍女紅葉,臉色很難看,小心翼翼道:“少東家,莫要傷了自己,女真使臣已經進入草原,這已是定局,咱們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
完顔洪烈怒不可遏,跺腳道:“他們這群蠢貨,他們是要帶女真走向滅亡啊!!”
“紅衣大炮已經舉世無敵,他們拿什麼跟陛下鬥!”
“如果消息洩露,或者談判成功,突厥被滅之後第二個死的就是女真!!”
紅葉的臉色微微一白,一頭紅發非常吸睛:“少東家,紅衣大炮這麼可怕?”
“幽州戰場,不是穆樂等人拖死了突厥狼騎十幾萬,紅衣大炮才來收尾的嗎?”
完顔洪烈已經失态,來回踱步,咬牙切齒道:“放屁!”
“多數人都沒有見過紅衣大炮,可我在都護府時曾經偶然見到了一次,隻需要輕輕一發炮彈,直徑三米天崩地裂啊!”
“就沒有軍隊可以與之抗衡,你懂嗎?”
他忽然仰天長嘯,悲哀至極,說出了一個驚天秘密:“我恨,我恨啊,隻恨自己沒能逆天改命,成為了一個不能露面的喪家之犬!”
“昔年二叔以皿脈不純迫害于我,搶走我的皇位,我忍了,他暗中追殺我至天涯海角,我也忍了,我本以為這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但二叔這個蠢貨,要把女真往懸崖下帶,要将父親的一手基業毀于一旦,我絕不容忍!”
他大吼,雙眼通紅,逐漸銳利了起來,露出了自己刻在骨子裡的鋒芒。
紅葉見狀一寒,她是為數不多幾個知道完顔洪烈身份背景的人,她的母親,也曾經侍奉過完顔洪烈的漢人母親。
“少東家,不要沖動啊。”
“您隻要一旦在女真版圖上露面,就會遭到無窮無盡的追殺。”
完顔洪烈憤怒捏拳,砰砰作響,仿佛下定了決心。
“不行,就算是死,我也要露面,揭穿二叔幾十年來的陰謀!我是父親的唯一親子,母親是漢人又怎麼了?”
“那皇位本就是我的!”
“隻有我露面了,才能讓女真國内的部分忠臣驚醒,以我的名義,阻止這場災難。”
“突厥國必亡,誰跟他們合作,誰就是死!”
紅葉俏臉難看,再次勸解:“少東家,可您已經消失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阻止得了這事。”
“您一旦出現,可能什麼都做不了,完顔遼就會殺了你!您皇子的身份,就是對他的威脅!”
完顔洪烈咬牙:“不必多說,我非要阻止不可,那怕是死!”
“速速備馬,離開西涼,我要立刻截下女真使臣的車馬,骨家是我父親的死忠,使臣骨伏明,他應該能聽我的!”
翌日,拂曉。
十月的秋天,是天氣最好的時候,天狼城街頭熙熙攘攘,一向門客滿滿的萬寶齋,卻罕見的關門了。
人去樓空,仿佛蒸發。
但這并沒有引起太大的影響,畢竟說到底隻是一家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