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天狼城,籠罩于風雪之中。
女帝宮内,火盆多達十幾座。
王敏貴氣的金絲袖袍下,一隻玉手正輕輕揉捏着一件粗糙的棉衣。
“這就是秦雲的傑作嗎?糙是糙了點,但能禦寒。”
她輕輕說道,桃花眼有一絲異樣的波動,她在皇宮待了那麼久,從來不知道秦雲還有這些本事。
他究竟是一直在韬光養晦,還是突然開竅?
有大梁的大臣歎息道:“可惜,我大梁沒有此等技術。”
“據說那斜織機隻需一人操作,速度極快,成本很低。但斜織機被大夏皇帝鎖在了深宮之中,民間并不知此物的原理。”
“最讓人擔心的是,大夏軍中已經全數裝備上了,微臣懷疑,大夏皇帝想要在冬天動手!”
話音一落,衆人一凜,陷入了人人自危之中。
王敏卻是不屑一笑。
“他還沒那麼大的能力,白蓮教他都沒能處理掉,怎會對外動手。”
衆人沒有說話,但對時局仍有些擔憂。
王敏再道:“突厥那邊怎麼樣了?”
有一老臣走出,蹙眉凝重道:“阿史那元沽對于我們之前不出兵的事很不高興,現在他占據了國内絕對的主導權,将提真殘部驅趕到了天山一帶,已經完全可以硬起腰闆了。”
“他前些日子派使臣說......”
看他閃爍其詞的樣子,張仁眯眼,冷淡道:“他說什麼了?”
老臣擦了擦汗:“他,他說要天後必須親自跟他解釋,否則新年過後的局勢,他就不敢保證了。”
有人不爽:“哼!”
“不保證就不保證,我等完全有能力自保,不需要這群嚣張跋扈的東西來插手!”
“他突厥也不是好東西,就想着吞并我大梁!”
“沒錯,而且這個混賬太嚣張了,不過是一個臣子,竟然讓天後去給他解釋,他算個什麼東西!”
怒罵聲一片。
這些日子以來,突厥的種種做法,種種态度,讓大梁上下已經抵觸了。
換句話來說,表面盟友,暗地裡已經離心離德。
唯一淡定,榮辱不驚的是王敏。
她金紅色的袍子雍容華貴,一步一步走上龍梯,桃花眼中毫無波瀾,吐出一口白霧。
淡淡道:“阿史那元沽,生性多疑,這隻不過是在試探孤的态度罷了,看看孤的底線在那裡。”
“如果孤猜的沒錯,突厥汗國内部一穩,他第一件事就要對大夏動手!”
聞言,朝臣嘩然,神情驚悚。
“直,直接動手?”
“不會吧,大夏能打得過嗎?”
“大夏一旦被打敗,那等同于我大梁也危險了,最好的局面仍舊是三足鼎立!”
“突厥兵強馬壯,狼子野心太大了啊!剛打完内戰,就要動大夏。”
一眼看去,清一色沒有人認為大夏能赢,或者能夠周旋的。
實在是突厥太強,阿史那元沽太強!
哼!
何亞重重冷哼,雙眸如虎狼:“怕什麼怕,那才好呢!”
“亂世出英雄!”
“天下不亂,我大梁如何創造豐功偉業?!”
張仁沒有說話,作為軍神,他自然能看出别人看不出的東西。
這場角逐,沒有必勝的赢家。
一番議論之後。
突然有人開口,望向高高在上的王敏。
“天後,那将來的局面,我大梁要如何自處?”
王敏緩緩坐下龍椅,那傲人的弧度讓人頭皮發麻,腰肢到臀部可謂是鬼斧神工一般的傑作。
額間熾焰花樣,更是豔絕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