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走出衛生間的聞鼎風,是循着熟悉的鈴聲,找到聞嘯雲的限量版手機的。
屏幕上舞動着的女團來電視頻,某人曾經拿到他面前晃了不下二十遍。
隻是聞嘯雲的手機,為什麼會在這兒?
矜貴如聞鼎風,絕不會纡尊降貴伸手到垃圾桶裡去掏手機。
駐足皺了皺眉頭,像知道了什麼似的,轉頭又進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裡空空蕩蕩,黑白的裝飾簡潔利落,乍一看沒有人。旁邊的隔間門卻關得緊緊的,聞鼎風走過去,一腳踹響了旁邊的門。沉重的門應聲而開,裡面沒有人。
緊接着,走到第二格前面,剛要舉腳踹過去,裡面就傳來了細微的嗚咽聲。然後聲音逐漸大了起來,像是用肩膀等部位,狠狠的撞着廁所門。
“退開點。”裡面悉悉索索一陣響,等聲音停止以後,聞鼎風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這一腳力氣過大,脆弱的門闆嘎吱一聲,就整個掉了下來。
咣當一聲,震天響中。
被捆成了粽子的聞嘯雲,狼狽地在地上扭動着,他嘴上被粘上了黑膠布,無法呼救,所以隻能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聞鼎風嫌棄地看着地上狼狽不堪的草包,在他祈求的目光中,嫌棄地蹲下身去,伸手撕掉了他嘴上粘着的黑膠布。
由于動作太過暴力,聞嘯雲疼地直喊,“疼疼疼!小叔你輕點,我這張帥臉皮都要被你扯下來了!”
聞鼎風把黑膠布團成一團,丢進旁邊的垃圾桶裡,“被人綁成這樣,丢在廁所裡,你的臉不是早丢完了?”
聞嘯雲哀嚎一聲,頹然地躺在地上,一副生不可戀的模樣。他家小叔就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眼底的輕蔑和嘲諷,顯而易見。
聞嘯雲又翻過來,委屈道,“小叔你站着幹什麼,你倒是給我解開啊,你可憐的侄兒,都要和這冰冷的廁所融為一體了。”
聞鼎風倚着牆,不慌不忙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弄成這副狼狽模樣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擺明了趁火打劫——他要是不說就不給他解開。
“我不是看上那天那個編劇了嗎?正追求呢,被她兒子打擊報複了,把我騙到衛生間來。我正扶着洗手台埋頭把袖子上的東西處理幹淨,他直接抄了個拖布棍子,往我後背上來了一下。”
聞嘯雲說着就哎喲了起來,“小兔崽子,下手也不知道輕點,我現在後背都還疼呢。”
“被一個小孩折騰成這樣,真有出息。”聞鼎風嫌棄地去幫他把繩子解開,摸到他衣服上濕哒哒的,千萬個不舒服,“你這身上怎麼回事兒?落水狗掉進溝裡了?”
被解開的聞嘯雲活動着手腕,小寶綁得很緊,他手腕疼的要命,“這小破孩兒,簡直就下了死手。你知道他怎麼對我嗎?我暈了以後他把我綁起來,拎着我的頭,往馬桶裡面塞,硬是把我給灌醒了。”
聞鼎風嫌棄地看了看濕潤的手指,深深蹙起了眉頭,“我就應該讓你在廁所裡一直呆着。”然後,走到洗手台前,瘋狂的洗刷着手指。
過了好半天,聞嘯雲實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小叔,再洗下去,你這手就廢了。”
聞鼎風無比嫌棄地盯着聞嘯雲,仿佛他是一隻惡臭的蛆蟲,“離我遠點,頭塞進過馬桶的東西。”
被嫌棄的聞嘯雲,終于發出了驚天怒吼,他和小寶那家夥勢不兩立!
修理完那隻不知天高地厚的癞蛤蟆,小寶的心情變得非常美麗。這樣快活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了周末。
江執月因為工作原因,不能陪小貝去參加畫展,所以隻有叫來許無霜代勞。
周六一大早,許無霜把開着她的小車,停在小區門口,瘋狂call小寶的手表,“你們趕緊下來,這兒不能停車。”
小寶領着小貝飛快從小區門跑出去,鑽進了許無霜的小車車,“幹媽,出發!”
“怎麼下來就這麼快?”許無霜本來計劃好了至少能等個兩分鐘。小寶笑了笑,“這不是怕你久等嗎?畢竟你也不是暴發戶,罰單說簽就簽。”
小寶話中别有深意,一聽就是在吐槽聞嘯雲,許無霜聽說了這件事,一邊開車,一邊饒有興趣問道,“那個小聞總沒來繼續糾纏你媽咪了吧?”
“他敢,”小寶咬了咬牙,車窗玻璃映出他詭谲的笑容,“要是再敢來,我就再把他的頭塞進馬桶裡。”
畫展會場很近,車程不過十分鐘。藝術中心五層樓,都被擺上了冷軍的油畫作品。小貝在繪畫方面有着天然的嗅覺,到了會場現場,就如魚得水,很快就融入了進去。
許無霜牽着她,生害怕這小公主有個磕磕碰碰,江執月會跟她拼命。小寶則悠閑地跟在兩人身後,與其說是賞畫,不如說是來散步的。
但這麼走着也沒意思,小寶給幹媽打了個招呼,說出去透透氣,在外面等她們,然後就溜了出去。他粗略計算了下,以小貝的速度至少兩個小時才能看完全展。
這裡離教會醫院,路程并不遠。他打的過去拿個報告,一來一回,時間剛好。
小寶從藝術中心打了個車,直奔醫院,拿親子鑒定報告書。到了檢驗科窗口,那天那個醫生卻告訴他,報告在一個星期之前就被人拿走了。
“被誰拿走了?”小寶頓時就急了,這份親子鑒定,絕對不能落進其他人手裡,“你們怎麼可以随随便便讓别人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拿走?”
醫生從桌上翻出了一張單子遞過來,“對方說是你的父親,上面有簽字。”
小寶急忙接過來,單子上面需要簽名的地方,潇灑寫了一個“聞”字。
聞家的人?
小寶心裡咯噔一下,是聞鼎風還是聞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