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鼎風繼續問道，“人偶一送來，就穿着身上這條裙子嗎？”

　　果然，還是他心思缜密。隻要醫生告知，裙子是後來才換上的，那就說明裙子真有可能是從小貝身上扒下來的。

　　醫生天天要走訪那麼多病人，記病人的情況都記不過來，又怎麼可能記住某個精神病患的玩偶娃娃穿什麼衣服，這個問題他自然回答不了。

　　但旁邊的護士插嘴道，“那個衣服是前兩天剛換的，不過病人前兩天鬧自殺，上面都沾滿了她的皿，說幫她把娃娃的衣服換掉，她也不肯，也不知道什麼毛病。”

　　江執月頓時敏感起來，“什麼時候鬧的自殺？”

　　“兩天之前吧，還挺嚴重的，進去就發現她在割腕，還一邊念叨着說什麼别找她，”護士一邊說一邊發抖，雞皮疙瘩起了滿身，“感覺就跟中邪了一樣，都吓死我了。”

　　醫生還給他們看了病曆，病例确實顯示在兩天之前，江薇确實鬧過一次自殺，割腕沒有成功，病曆上寫的清清楚楚。

　　所以說一模一樣的裙子，很有可能隻是巧合。但如果真是這樣，也未免太蹊跷了，買一樣的裙子不可怕，那為什麼要把帶皿的裙角郵遞給江執月呢？

　　她緊握着布條，完全想不明白，她又追問了護士一些細節問題，但都沒有什麼幫助。

　　聞鼎風倒是注意到了一個盲點，詢問護士，“你說她跟中邪一樣，是怎麼回事？”

　　護士簡要叙述了一下，也不知道江薇是犯什麼病，突然就有了受迫害傾向，總覺得有人要害她，除了割腕自殺以外，甚至還拿腦袋撞過牆。

　　一邊怕死，一邊又不要命。

　　護士還帶他們一起去看了病房的監控，監控顯示江薇并不是把那個人偶當女兒養，有人的時候摟在懷中，沒人的時候卻把它放得高高的，甚至還跪在玩偶面前。

　　這種行為簡直讓人無法理解，她甚至還念念有詞，又磕又拜。

　　聞鼎風讓監控室的人把聲音調大，聽到了她嘴裡念叨着的聲音，“你的死不關我的事，這些事都不是我做的，是他！是那個男人要帶你走，是他要認你做女兒！”

　　江執月聽得雲裡霧裡，完全不知道江薇在發什麼瘋，她口中的他是誰，他為什麼要讓小貝做女兒？

　　她想都沒想，就直接沖進了病房，抓住江薇的領口，使勁搖晃着，“他是誰？他為什麼要讓小貝做女兒？”

　　藥勁已經過得差不多了，江薇整個人都是惺忪，“你說什麼？”

　　“我問你小貝在哪兒！你把我女兒藏到哪去了！”

　　江薇突然詭異地笑起來，眼睛裡閃着流光，“他要死了，你女兒也活不了，你女兒要去給他陪葬！”

　　她說着擡起手，抵住太陽穴，做了一個槍擊的手勢，“嘭——嘭嘭嘭——死了，都死了，誰都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