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有件事情我希望你清楚，我和江執月之間是對立的。從她插手這件事情就應該清楚，不是我要了她的命，就是她要了我的命！”

　　“沒那麼嚴重的，”江薇急切道，“我已經跟她說好了，隻要我們放她離開以後，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她走她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

　　蔣志明哂笑了一下，“薇薇你怎麼這麼天真？我犯罪了，并且他們報了警，這件事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不能說算就算的。”

　　“那怎麼辦？”江薇像是被紮破了的皮球，整個蔫了下去。

　　綠燈了蔣志明繼續開車，他像是認真考慮了江薇的話做出了些許讓步，“其實也不一定非要魚死網破，如果最後我能安全脫身，可以考慮留她一條命。”

　　江薇松了一口氣，在車身兩旁瘋狂倒退的風景中，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蔣志明卻賣起了關子，“當然是去該去的地方。”

　　黑車跨越整個衡陽區，眼看到了邊界位置，明明暢通無阻的地方卻設起了路障。蔣志明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非比尋常。

　　城牆般的路障前面排了三輛車，依次在進行檢視，蔣志明沒有馬上過去，而是遠遠将車停在了路邊。他記得這地方是沒有路障的，很有可能是聞鼎風臨時設置的。

　　如果真是這樣，他現在把車開過去就是自投羅網。但一直躲着不過去，就永遠無法離開這片區域，隻要待在這裡，遲早還是會被找到。

　　蔣志明把車停在路邊熄了火，昏黃的車燈也關了，黑色的車迅速和夜色融為了一體。他冷靜坐在駕駛座裡，透過擋風玻璃認真看着路障前站着的人，思考該怎麼繞過這些人過去。

　　江薇面對如此景象，也同樣緊張。她一邊想放走江執月，一邊又不想蔣志明被警察抓到。她始終認為家暴是私事，不用上升到刑事案件。

　　但法律并不講情面，打人就是犯罪犯罪就是不對，既然犯罪就要坐牢，這沒什麼好狡辯的。江薇想不出兩全的主意，越發心亂如麻。她坐在黑暗車廂中，輕歎了一口氣。

　　蔣志明突然開口，“歎什麼氣？擔心我被抓到？”

　　江薇雖然心裡擔心蔣志明，但卻嘴硬的很，嗆聲道，“我巴不得你這個惡魔被就地正法！”

　　“是嗎？”蔣志明輕笑了一聲，“你舍得？”

　　“我當然舍得！你都這樣對我了，我有什麼舍不得的，我巴不得你馬上死！”

　　江薇話都還沒說完，突然被男人抓住肩膀扯了過去。溫熱的唇覆過來，蔣志明吻住了她。

　　車廂裡面很黑，視線受阻，聽覺和視覺變得格外敏銳。

　　江薇清楚聽見了親吻的聲音，心跳的聲音，一個漫長的吻完畢。

　　最後，她還聽見蔣志明沒頭沒腦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呢？

　　蔣志明對不起她太多了，江薇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樣。

　　但好像每一樣，都不能被這句輕飄飄的道歉給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