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戰在沈蘭君質疑的目光中,慢慢解開自己的上衣,露出自己強勁的兇膛,上面赫然有一個青紫的手掌印。
沈蘭君怔住,顯得完全不可思議。
她很知道自己兒子的本事,能傷了他的人,屈指可數。
她審視着裴戰:“你故意輸給他?”
裴戰苦笑:“我不會自打臉的!”
沈蘭君驚異萬分:“夜北枭竟然這麼強嗎?”
裴戰點點頭,默默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此時,樓上沒有了裴珏的嘶吼聲,裴戰忍不住擡頭向樓上看了一眼,說:“媽,算了吧,還是送阿珏出國吧!”
沈蘭君冷厲地看他一眼,語氣卻緩和地說:“你去吧,她的事,你不用管了!”
裴戰看了媽媽一眼,歎息一聲道:“我上樓看看阿珏!”
他邁步向樓上走去,到了裴珏的房間。
房間裡沒有開燈,厚重的窗簾,把窗戶遮擋得密不透風,房間内宛如黑不見底的黑洞。黑暗中,傳來細密的喘息聲,像是蟄伏的猛獸。
啪!
裴戰打開了大燈,明亮的燈光,瞬間驅走了黑暗,露出被綁在椅子上的裴珏。
她還穿着白天時的衣服,此時破爛不堪,而且被汗水濕透了,軟趴趴地裹在身上。
她的臉白得如紙,幾縷長發被汗水打濕,披散在額前,遮住了她一雙幽深的眼眸。
乍然的明亮,讓她的眼眸眯起,在看到裴戰的瞬間,放下渾身的警惕,身體也柔軟下來,像隻無害的小獸,嗓音嘶啞地喊了一聲:“哥......”
裴戰的心,被人戳了一刀似的疼。
他走過去,把裴珏身上的繩子解開,看着她的手腕和腳腕,被繩子磨破了皮,露出一道皿凜子,心頭又是一疼。
他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他蹲在她的身前,修長的手指,把她額前的碎發,撥到耳後,柔聲道:“阿珏,你還好嗎?”
裴珏哭了,淚水滾滾滑落,她抽泣着說:“哥,阿枭哥哥太壞了,他竟然那麼讨厭我......”
裴戰道:“他不知道阿珏的好,他不值得阿珏這樣對他,所以,忘了他,好嗎?”
裴珏卻劇烈地搖頭,用手指戳着心髒的位置,說道:“這裡滿滿的都是他,忘不掉的。”
“可是他已經結婚生孩子了,而且他也不會娶你的,你這是何苦呢?”
裴戰很是無奈。
裴珏的眼眸裡綻射出一抹冷光:“如果沒有江南曦,阿枭哥哥就是我的了!”
裴戰渾身一顫,眼眸陡然犀利起來,低吼道:“阿珏,不要做傻事!”
裴珏低垂下頭,眼睛上又蒙上一層淚水。
她緊緊地抓住哥哥的手:“哥哥幫我......”
裴戰歎息一聲:“你休息會兒吧,我還有事!”
裴戰離開裴家,開着車,慢慢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覺走到了驚豔時光鮮花店。
店裡已經沒有客人,明亮的燈光下,白詩音正和兩名店員盤點剩餘的鮮花。
白詩音今天穿了一套淺咖色的針織套裙,黑色長發,柔順地披散在肩頭,側臉幹淨而柔美,讓人看起來,心頭控制不住地溢出溫馨來。
盤點完,白詩音讓兩個店員先下班了,她留下關燈鎖門。
她去沙發上取了自己的包,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回轉身,嘴角揚起禮節性的微笑:“對不起,我們已經打烊......”
在看到裴戰的瞬間,她的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