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家那兩個庶子,十多年前不就虐殺了許多年輕女子嗎?
她不能讓齊維也成為那樣的人。
萍兒拗不過她,隻好吩咐人去拿鞭子過來。
唐氏拿了鞭子沖到了齊維的寝屋,正想抽人,卻有丫鬟過來禀報,說太上皇派人來了,請唐氏和齊維進宮一趟。
唐氏隻好丢了鞭子,讓人拿了荊條過來,把捆綁好的齊維丢上了馬車,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往宮裡去了。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快要用晚膳了,正在氣頭上的太上皇并沒有召見他們,而是讓他們母子二人跪在了泰安宮外頭,一直到衆人用完晚膳,才讓他們進去了。
唐氏自從嫁到皇家,一直恪守本分,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她從來沒有被太上皇這個公公如此懲罰,心中頗有些難受。
可一想到齊維做的事兒,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嫡母難辭其咎。
孩子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出了事兒,她當然要承擔責任。
跪了許久,唐氏的膝蓋腫疼的厲害,但她還是強忍着痛楚進了泰安宮,到了大殿,給衆人請安行禮。
至于齊維,他畢竟年紀小一些,跪了小半個時辰,膝蓋疼的不得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他的心裡不免有了些怨恨,臉上也藏不住那股恨意。
太上皇見了之後,不僅不覺得心疼,反而覺得齊維這個臭小子越發過分了。
他在這個小子臉上看不出一絲後悔,看不出一絲擔心和害怕。
有的反而是怨恨。
他居然怨恨他這個皇祖父。
“齊維,你可知錯?”看着歪歪扭扭,不情不願跪在下面的齊維,太上皇大聲呵道。
從前,他都叫他康兒,像今日這般直呼其名,齊維長這麼大,還是第一回。
“孫兒沒錯,是那兩個小賤人先嘲笑孫兒,兩個賤婢而已,孫兒就是打殺了她們又如何?”齊維梗着脖子大聲道:“是齊赫承和齊赫霖多管閑事,他們仗着自己是皇子,仗着這宮裡是他們的地盤,就欺負孫兒,為了兩個宮女欺負孫了,是齊赫霖先把孫兒打倒在地,孫兒情急之下才動了匕首。”
齊維并不覺得自己錯了。
那兩個小宮女,躲在牆角嘻嘻哈哈,不就是在嘲笑他嗎?
嘲笑他雖然是皇室子弟,身體裡流淌着高貴的皿脈,卻長着一張醜陋的臉。
這種嘲笑,他從小到大見的太多了,也聽的太多了。
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如果不給這兩個賤婢一點顔色瞧瞧,宮裡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們,還會繼續嘲笑他。
他堂堂郡王之尊,豈是這些奴才們能夠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