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放,該死!”齊宥低聲說道。
“王爺,我們說好了的,他的命由我來收。”葉珍珍轉過頭看着齊宥,笑着說道。
老天給了她機會,上輩子的仇,這輩子報。
一刀殺了江放,實在太便宜他了。
她上輩子吃過的苦受過的罪,若不讓江放親自嘗一嘗,葉珍珍不會甘心的。
“本王答應你,江放的事本王不管,由你決定就好。”齊宥說着,輕輕握住了葉珍珍的手:“走吧,一塊去乾元宮,陪父皇和母妃他們守歲。”
葉珍珍笑着點了點頭,跟着齊宥一塊往乾元宮去了。
......
天已經完全黑了,江家正院裡,江放正陪着自家母親楊氏一塊用膳。
“大年三十的家宴,不管是皇家,還是咱們平頭老百姓,都極其重視。”楊氏說到此,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你那嶽父嶽母也是霸道,這樣重要的日子,居然帶着你媳婦兒進宮去了,這是不是意味着,以後每年年三十兒的家宴,都隻有咱們母子二人在?冷冷清清的,半點意思也沒有......”
楊氏自顧自的說着,坐在他對面的江放卻有些走神了。
“我說了半天,你有沒有聽進去?”楊氏擡起頭見自家兒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冒了起來。
“母親不是一直不喜歡她,不待見她嗎?她不在府裡不是更好?母親現在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看她的臉色,難道不好?”江放擡起頭望着楊氏,皺眉說道。
“她在府裡也不敢給我臉子瞧,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管齊玉歆身份再高,她既然入了我們江家的門,那就是江家的人,大過年的回娘家去參加家宴,我們的臉往哪兒擱?”楊氏瞪大眼睛說道。
“母親若是不滿,和襄王妃說去吧。”江放一臉不耐煩道。
他家母親,雖然是農婦出身,卻一直好吃懶做,還喜歡挑三揀四,看什麼都不順眼,江放早就受不了她了。
如果楊氏不是他的生母,如果不是要顧及自己的名聲和臉面,江放根本不會讓楊氏和他們住在一塊兒。
“我若敢和她說,還和你啰嗦這麼多做甚?”楊氏說着,一臉不快道:“她齊玉歆一直就瞧不起我們,過年不和我們在一塊用膳也就罷了,但孩子不行,等孩子出生之後,以後年年都要陪着我們,不能跟着她進宮。”
江放聞言并沒有回話。
齊玉歆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他們江家的皿脈,和誰過年都一樣,反正他不可能喜歡那個孩子的。
而且,那孩子十有八九已經沒了。
“你怎麼又啞巴了?”楊氏見江放不說話,猛的一拍桌子,沉聲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江放,别以為你自己成了探花郎,當了官兒,被人稱一聲‘老爺’,就可以對我這個母親不敬,我可是打聽過了的,大康王朝以孝治天下,你若敢不孝,我就敢鬧到朝廷去,讓你做不成這個官老爺。”
江放聽了之後臉色鐵青。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讓他從小沒了爹,被人欺負,又給了他這麼個不靠譜的母親。
不,他家母親不止不靠譜,而且特别可恨。
别人的母親,一心為孩子着想,而他家母親,又自私又心狠,眼裡隻有她自己,何曾顧及過他這個兒子?
自從母親搬來這府裡和他們一塊住,他便一日都沒有安生過。
母親稍稍不滿,就說要去朝廷告他的狀,告他不孝,讓他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