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宥聞言一怔,随即笑道:“你師兄和小黑倒是挺有本事的,連千雲山藏了人都知道,而且知道的還這麼清楚。”
“王爺已經知道了?”葉珍珍連忙道:“是今日午膳,你和師兄喝酒的時候,他告訴你的?”
“不是。”齊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葉珍珍的頭,摸完以後才覺得有些不妥。
葉珍珍也懶得計較了。
反正,她家王爺這個習慣基本上是改不過來了。
“那些人本來就是我安排的。”齊宥笑道。
葉珍珍聞言松了口氣:“那就好,不過......可靠嗎?”
“當然可靠,如果不可靠,我不可能讓他們躲在千雲山上。”齊宥說着,沖着葉珍珍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把那個皇後的玉符給我了嗎?我用這玉符,把那一千暗衛全部調到了千雲山,還有兩千人,是我向父皇借的,父皇手裡掌握着兩千暗衛。”
“父皇連暗衛都借給你了。”葉珍珍聽了之後有些不敢相信。
“我可是父皇内定的繼承人,這大半年來,我天天幫他處理朝政、批閱奏折,父皇總得給我點好處啊。”齊宥說着便笑了起來:“反正這天下遲早是我的,父皇對我也是有求必應,我向他借玉符調暗衛,父皇也沒問我要做什麼,直接就把玉符給我了。”
“好吧,皇上對你倒是放心。”葉珍珍笑道。
齊宥聞言也笑了。
父皇對他當然放心了。
他起碼幹不出弑父奪位的事兒來,其他人就說不準了。
......
這幾日,京郊四處陰雨連連,有時候甚至會下暴雨。
齊甯望着窗外的柳樹發呆,直到有水從屋頂漏下來落到她臉上,她才突然清醒過來了。
“顧銘......顧銘。”齊甯大聲喊着。
可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進屋來。
“雨潤......雨潤......”齊甯一邊喊着,一邊穿鞋子,打算出去找人。
等她穿好布鞋站起身來,門口的粗布簾子已經被人掀開了。
“齊甯,你不好好在屋裡歇着,一直喊什麼?孩子睡着呢,别把她吵醒了。”梁婆子嗑着瓜子,将瓜子仁吃到嘴裡後,随手便将那瓜子殼丢到了地上。
齊甯見了後緊緊皺眉。
“鄉下人,打小習慣了,之前我們住在你那公主府裡時,規矩頗多,加之地方又華麗又幹淨,我也不好亂丢,如今住回了鄉下,倒也不必那麼中規中矩了,等會兒讓雨潤掃了便是。”梁婆子說完之後徑直走到炕上坐了下來,鞋子一脫,兩條腿盤了上去。
齊甯見她不僅把瓜子殼兒丢到地上,還脫了鞋坐到了炕上,仿佛還能聞到一股子臭味。
這鞋襪不知道多久沒有換洗了。
她心中嫌棄無比,恨不得把梁婆子趕出去,但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便深吸一口氣忍住了。
“齊甯,你與我說說,你叫顧銘做甚?”梁婆子看着齊甯,皺眉問道。
“屋裡漏雨了。”齊甯指了指上頭的瓦片,低聲說道。
“漏雨而已,拿個盆來接着便是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梁婆子說着,沖着齊甯笑了笑:“齊甯啊,你已經不是公主了,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顧家依舊認你做兒媳婦,已經算對得起你了,你别成日裡纏着顧銘,他還要好好讀書,過兩個月參加秋闱呢,這些小事,你自己處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