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珍珍本想推辭,可皇帝既然已經讓她坐了,她也懶得矯情了,便去坐了。
皇帝一直在觀察葉珍珍。
這丫頭雖然隻是宮女出身,但進退有度,不卑不亢,膽子和齊宥有的一拼,并沒有因為他是君王,便在他面前唯唯諾諾,小心翼翼。
“你知道你和惜妃長得像嗎?”皇帝低聲問道。
“啟禀皇上,妾身知道。”葉珍珍連忙起身回道。
“坐着吧,不必起來回話。”皇帝揮了揮手道。
葉珍珍是齊宥的側妃,是皇家的人,腹中還懷着孩子,皇帝也不想為難她。
“是。”葉珍珍連忙應了一聲。
“你可知自己的身世?”皇帝低聲問道。
“啟禀皇上,妾身是奉賢夫人在宮外撿到的,是個孤女,是奉賢夫人把妾身養大的,至于妾身的親生父母是誰,便不得而知了。”葉珍珍低聲回道。
她回話的時候,眼睛平視前方,沒有看着皇帝,因為那是不允許的,當然了,也不能低頭回話,這便是規矩。
皇帝已經看清楚了葉珍珍的長相,和惜妃的确很像,不僅長得像,氣韻也很像。
“宮外那些流言蜚語你不必放在心上,好好養胎便是,去吧。”皇帝揮了揮手道。
葉珍珍還以為皇帝會呵斥一番呢,沒想到就這樣讓她走了,她心中有些吃驚,不過更多的是喜悅,連忙行了禮,出去找齊宥了。
她剛剛到了外頭,齊宥便忍不住拉住了葉珍珍的手。
“咱們回去吧。”齊宥低聲道。
“嗯。”葉珍珍輕輕颔首,有什麼事兒,回去再說。
“父皇,兒臣告退了。”齊宥說完之後,站在門口磕了個頭,帶着葉珍珍離開了。
“皇上。”殿内,顧書林見皇帝端着的茶水潑了一大半出來,連忙喊了一聲,趕緊把皇帝手裡的茶盞接了過來。
“顧書林,你說......當初那個孩子真的死了嗎?”皇帝接過顧書林遞來的棉帕子,擦了擦手後,低聲道。
顧書林聞言一驚,連忙道:“皇上是不是看葉側妃和惜妃娘娘長得太像,懷疑那個孩子還活着?”
“是。”皇帝說到此看着顧書林,眼中一片冷然。
顧書林吓了一大跳,連忙跪下磕了個頭道:“皇上,奴才對天發誓,奴才當初去别院的時候,那孩子已經被燒死了,奴才冒着大火,批了被水浸透的棉被沖進去把孩子抱出來時,她已經燒的渾身黑乎乎的了,早就沒氣了,不可能還活着。”
皇帝聞言沒有說話。
“倘若奴才有半句虛言,皇上就滅了奴才九族。”顧書林狠了狠心道。
“你确定那個燒死的孩子是惜妃的女兒?”皇帝沉聲道。
顧書林聞言一怔,随即低聲道:“啟禀皇上,人都燒黑了,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了,不過......那孩子兇口挂着的長命鎖是惜妃娘娘當初給挂上的,還有她腳上的百福鈴铛,是皇上賞賜的......”
皇帝聞言揮了揮手:“朕知道了。”
顧書林聞言不敢多言了。
“當初給孩子接生的嬷嬷可有說孩子身上有沒有胎記?”皇帝低聲問道。
顧書林本來以為皇帝不會再問此事了,才松了口氣,沒想到皇帝又提起來了,連忙道:“啟禀皇上,這事兒奴才也記不清楚了,按理說,皇家的皇子和公主們出身,内務府都會有很詳細的記載,孩子多高、多重,發量多少,身上有無胎記......但因為那孩子并不是皇上的骨皿,所以内務府沒有記檔。”
“查,把當初給她接生的人找出來,問個清楚。”皇帝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