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流言蜚語,陸家人自然一清二楚。
白氏親自去了一趟新房。
“夫人。”守在新房裡的奴才們見白氏進來了,連忙行禮。
碧蘿也趕緊掀開了蓋頭,從榻上站起身來。
她一個奴婢,一直在針線房幹活,甚少與人接觸,如今突然挑起大梁,假扮新娘子,其實特别的緊張。
加之之前,進門的時候帶頭落在了地上,那不僅是不好的兆頭,而且......還有不少人看到了她的臉。
碧蘿拜堂的時候渾身都在發抖,若不是她家世子爺怕她暈倒,握住了她的手,她恐怕真的撐不過來。
“夫人......都是奴婢不好,險些壞了大事。”碧蘿一邊說着,便要跪下去。
隻是她今日穿的這吉服繁繁瑣瑣的有許多層,加之頭上帶着的鳳冠太重,所以很難行禮。
白氏一把拉住了碧蘿的手,低聲道:“這不怪你,今日這事兒本就是我安排的,而且......誰也沒有料到會出纰漏,你别擔心,等過幾日姝兒的身子好了,跟我一塊出去露面了,外頭那些流言蜚語自然就散了。”
“是。”碧蘿連忙點了點頭。
“别哭了,臉都哭花了。”白氏笑着說道。
“是。”碧蘿連忙點了點頭。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今日就不鬧洞房了,等會兒你就可以去歇着了。”白氏低聲說道。
碧蘿聞言如蒙大赦,連忙點了點頭。
老實說,這麼華麗的衣裳穿在身上,這般貴重的鳳冠戴在頭上,她真的渾身都不自在。
還有這床,她如坐針氈。
這一切,都是世子夫人的,和她這個小丫頭無關。
“我去暖閣瞧瞧簡姝兒去。”白氏一邊說着,一邊穿過内室前頭的小廳,往暖閣去了。
那暖閣這正屋是相連的,不必出門就能去。
那是為孩子準備的屋子。
簡姝就暫時歇在那兒。
今日傍晚的時候,一頂軟轎将簡姝從側門悄悄擡進了這院子裡的暖閣。
白氏進去的時候,簡姝正靠在大迎枕上發呆。
“姝兒你怎麼坐起來了?”白氏快步走了過去,握着簡姝的手,柔聲道:“孩子,你的身子還虛弱着呢,得好好躺着才是。”
“母親。”簡姝看着白氏,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都怪我太沒用了,身子太弱,今日是我和......和夫君大喜的日子,我卻不能和他拜堂成親,我......”
白氏聽了簡姝的話後,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
這丫頭以前不是這樣的性子啊?
怎麼現在變得這般愛哭?而且......還有些鑽牛角尖兒。
“姝兒,你們大婚的日子是早就定下來的,若是改了,那便是大大的不吉利,所以......咱們隻能硬着頭皮給你們辦了這大婚之禮,讓小丫頭代替你上花轎拜堂成親,實屬無奈之舉,你别往心裡去。”白氏柔聲說道。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
“對于一個女子來說,這的确有些遺憾,不過你放心,等你的身子康複之後,咱們就在這安國公府裡,悄悄給你和承睿再拜堂成親一次。”白氏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