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搖頭，死死抓住祁湛的胳膊，不讓他出去！

　　祁湛又急又怒，也不敢太用力的掙脫阮喬，怕自己的力道傷到她。

　　“小喬，放開！”

　　阮喬急聲：“祁湛，事情有些複雜，并不隻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我知道你想替我出氣，但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祁湛睨她，沉沉道：“所以，你想讓我為了你的計劃，對這件事坐視不理，裝作不知道？還是想讓我忍，任由他欺負你，強迫你？”

　　他越說越怒，捏住阮喬的手腕，将她扯開。

　　阮喬見實在攔不住了。

　　心中陡然一沉。

　　她咬唇，沖着祁湛的背影，啞聲喊出來：“他沒有強迫我！！是......是我自願！”

　　祁湛腳步頓在原地。

　　挺拔颀長身體，石化般的僵住了。

　　阮喬兇膛劇烈起伏，下意識的倒退兩步。

　　“不......不用幫我報仇了，我跟他之間，從第一次開始，就是我自願的。”

　　祁湛緩緩轉身，“從第一次？”

　　喉間滾出的音節，跟被砂紙打磨過的一樣。

　　所以。

　　昨晚并不是第一次。

　　她跟封禦琛，早就在一起了？

　　阮喬說：“如果不是我自願的，就算是封禦琛強迫，我也會以死相抗的。”

　　祁湛劍眉擰着，錯愕的後退。

　　他像是，從來都不認識阮喬的一樣的看她。

　　巨大的沖擊，幾乎粉碎祁湛心中的一切。

　　滿腔怒意，被兜頭的涼水澆滅。

　　“為什麼？”他問。

　　阮喬垂眸，聲音雖然顫抖，語氣卻無比堅定。

　　“為了念念，為了我的女兒可以活下去，我必須這麼做......”

　　祁湛喉間發澀，死死捏緊拳頭：“為了念念？小喬......這的個理由，我沒辦法反駁。”

　　念念是她心裡最在意的人。

　　祁湛清楚。

　　他也甘心自己的地位排在念念之後。

　　可，他不甘心的是——

　　“為了女兒，你就可以這麼的作踐自己？委身封禦琛？是不是為了念念，你還可以做出更加輕賤自己的事！”

　　阮喬呼出一口氣，愧疚低聲：“是，這是我虧欠她的。”

　　祁湛聽到這話，倏然擡眼，狠狠的盯着阮喬。

　　内心有什麼東西，轟然碎裂一般。

　　他薄唇顫抖，厲聲低吼。

　　“你欠她的？那你虧欠我的呢！！阮喬，你想過沒有，這五年，你欠我的，又該怎麼還！！”

　　這是祁湛第一次，用讨回的語氣跟阮喬說話。

　　他從來沒以救命之恩作為借口，要求過她什麼！！

　　救命之恩，庇護之情。

　　五年時間，他已經給了她足夠多。

　　阮喬神色短暫的怔楞。

　　“我......”

　　祁湛步步緊逼，眼尾的猩紅，一片癫狂之色。

　　所有羞赧的感情，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對她的渴念，都像是決堤的潮水。

　　在得知阮喬重新歸于封禦琛時，瞬間崩潰！

　　“你什麼？”

　　祁湛佞氣抿唇，啞聲說：“小喬，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救世的聖人吧，救一個人，護一個人，五年來，日日夜夜的掏心掏肺，我真的會别無所求？”

　　“小喬，我不是聖人，也不是救世的上帝......我可以無怨無悔的護你，寵你，但是不能得不到一點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