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垂了眼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對不起，阿湛。"

　　祁湛氣息一急：“我要的不是對不起！你知道我要什麼！”

　　他繼續朝她走近，周身那股絕望的氣息，快要把阮喬淹沒。

　　她下意識的後退。

　　祁湛冰涼的手指，抓住阮喬的手腕，想要将她扯進懷裡。

　　阮喬踉跄一步。

　　另一隻手幾乎本能的護着自己的小腹。

　　這樣的動作，在祁湛眼裡分外的刺眼。

　　他扯她的大手，都跟着一頓。

　　阮喬皺眉，穩住情緒：“阿湛，你要的，我現在給不了。”

　　祁湛俯首，将她故作冷冰冰的表情，收入眼底。

　　他說：“到底是給不了，還是不願意給？！”

　　阮喬别開頭：“......”

　　祁湛再朝她靠近。

　　他身上有很重的煙草氣味，混着一點酒氣。

　　“小喬。”

　　他壓低了聲音，語氣有點讨好的纏一綿悱恻。

　　阮喬略偏過頭，看到了祁湛略猩紅的眼尾。

　　他目光灼人，一字字道。

　　“這個孩子，不能留。”

　　阮喬倏然擡眼，震驚的看他。

　　祁湛手指收緊，另一隻手死死扣着她的腰側。

　　這一次，語氣近乎冷酷。

　　“不管你跟不跟我結婚，這個孩子，它都不能留。”

　　這一次，阮喬聽的清清楚楚。

　　“阿湛！”

　　雙手愠怒的，用力去推他的兇膛。

　　祁湛咬牙，劍眉擰着，不肯讓她離開分毫。

　　“我都知道，小喬，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阮喬訝然，“這個孩子的去留，都跟你無關，阿湛，你不需要插手這件事的？！”

　　祁湛牙關發顫，扣住阮喬的後腦，壓向自己的肩膀。

　　隔着薄薄的襯衣，阮喬感受到他消瘦的身體在發抖。

　　“小喬，不要留下這個孩子，它會要了你的命的，不能要，不可以......”

　　急切的語氣，是他的擔憂跟恐懼。

　　婚禮的取消，帶來祁湛的是絕望，是痛苦，是強烈的不甘心。

　　但是......

　　這個意外孩子的存在，就是祁湛恐懼的根源了！

　　阮喬掙紮的舉動，因為感受到祁湛的發抖，而變弱。

　　她下颔被迫擱在他肩膀上，安靜下來。

　　“我不會打掉它的。”

　　祁湛後背一僵，扣着阮喬後腦的手，松開。

　　桎梏的力道減弱，阮喬成功從他懷裡掙脫。

　　她沒有任何意外的，看到了祁湛慘白臉。

　　阮喬拽住他的袖口，低低說。

　　“我舍不得，阿湛......我真的舍不得，上一次流産的時候，我曾經做了好多好多夢，我夢見那個寶寶是個跟念念一樣漂亮的女孩子。”

　　“可是，她在跟我哭，哭着問我為什麼不抱抱她，為什麼不要她，要放棄她......但是我無能為力。”

　　阮喬語氣很輕，字字堅定。

　　“我不能再重蹈覆轍了，我也不能剝奪現在這個寶寶的生命，我會用全力去保它！”

　　祁湛看她，眉宇間一股佞氣。

　　他說：“小喬，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時候......很任性，很自私。“

　　阮喬無言。

　　祁湛再說：“你要留下它，那你自己呢？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它如果要了你命......你不在了，我還能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