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女人眼神躲閃，使勁搖着頭，把臉往裴初懷裡藏。

　　被割破的手，還是死死的揪住他的衣服。

　　“唔，不不不......”

　　她驚恐的蠕動嘴唇，聲音含混。

　　裴初安慰的拍着她的手背，“媽，這傷口再不處理，皿越流越多，你會疼的，我保證輕一點包紮，行嗎？”

　　在裴初再三的安撫跟保證下。

　　瘋女人緩緩松開了手。

　　她手指是僵直的，根本就攥不上。

　　裴初立刻握住她的手，用消毒跟紗布，幫她處理傷口。

　　瘋女人的雙手之上，全是粗糙而細小的傷疤。

　　像是做過許多年的苦力般，才會有這麼一雙蒼老的手。

　　裴初根本就不管自己小臂上還在流皿的傷口。

　　細緻而溫柔的，給她包紮着。

　　瘋女人擡起頭，直勾勾的盯着他，全然忘了自己的手傷。

　　小護士在旁邊想要插手，被裴初給拒絕了。

　　終于，層層紗布裹住瘋女人的掌心。

　　止住了流皿。

　　裴初放了心，輕舒出一口氣。

　　小護士趕緊靠過來，“裴先生，現在，讓我給你處理吧。”

　　裴初随意的将手臂搭在了桌面上，交給小護士。

　　小護士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裴初手臂上的刀口太長，隻能縫針。

　　裴初眼神冷冷的睨過小護士，低聲說：“以後，不準再出現玻璃杯，把所有東西都換成塑料材質的。”

　　“是，是是！”

　　小護士不敢擡頭，幫他縫合包紮，一氣呵成。

　　裴初：“行了，出去吧。”

　　小護士小聲說：“那房間裡......”

　　裴初：“明天再收拾吧，我今晚會留在這裡。”

　　小護士點頭，收拾了醫藥箱，趕緊離開。

　　瘋女人眼睛一眨不眨，還在盯着裴初，眼神直愣愣的，有點瘆人。

　　裴初似乎早已經習慣瘋女人的眼神。

　　他起身走到櫃子裡，拿出了一把梳子，溫柔的幫瘋女人整理頭發。

　　“媽，以後不能再這麼任性了，一定要吃藥，藥對你好。”

　　瘋女人害怕的搖搖頭，使勁縮了縮肩膀：“不，不吃藥！那是毒藥啊！會害死我的，我不想死啊。”

　　裴初低眉垂眼，輕笑兩聲。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不是毒藥，是營養品。”

　　“不不，唔，不不！”

　　裴初将她幹枯又毛躁的頭發，全部打理順暢。

　　非常熟練的幫她挽了一個發髻。

　　似乎這樣的事情。

　　已經做過千百次了。

　　瘋女人的面容，也完全露了出來。

　　除去消瘦蒼白，瘋瘋癫癫。

　　女人的五官面容十分姣好，甚至可以說是極美。

　　她看起來隻有三四十歲，即便是沒有刻意保養，臉上也隻是有些細紋而已。

　　并且，這并不妨礙她的美。

　　反而讓她更有韻味。

　　可以想象，女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少見的大美人。

　　裴初的雌雄莫辯的好看面容，有很大一部分是遺傳了她。

　　隻是......

　　這樣堪稱絕美的容貌在一個女支女身上，并不是什麼好事。

　　隻會招緻男人的觊觎，跟蹂.躏。

　　裴初幫她整理身上病号服。

　　擡手像是撫小孩子一樣，摸摸母親消瘦的臉。

　　“媽，你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