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彼時,在休整了三日之後,正準備乘坐專機飛往Z國聯合科研總部的季遠枭,卻忽然接到了一個讓他始料未及的消息。
“遠枭,怎麼了?”
靠在車後座就開始不舒服,正閉着眼睛昏昏欲睡的唐青庭,忽然聽到車窗外季遠枭震驚的聲音,忍不住坐起身茫然地問道。
季遠枭看了眼唐青庭,卻立刻挂斷了電話,打開車門,彎腰将唐青庭扶躺在後座上,輕聲安慰道:“沒事,你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嗯。”
唐青庭似乎真的很困,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季遠枭看唐青庭呼吸均勻,這才松了口氣,輕輕關好車門,轉身走到駕駛室發動引擎開車趕往專機停放的綠地。
“爹地?怎麼回事?”
坐在一旁的季慕謙剛才就看到季遠枭神色不對,見他哄媽咪入睡就沒多問,此刻媽咪睡下他連忙低聲詢問緣由。
季遠枭從後視鏡裡看了眼熟睡的唐青庭,臉色變得有些沉重,壓低聲音回道:“剛剛你魏延叔叔打電話給我,說接到一起兇殺案,被害者是哈麗和她丈夫,被人用匕首刺穿心髒而死,手法幹脆利落,像是慣犯所為!”
“什麼?哈麗阿姨死了?”
季慕謙萬萬沒想到竟會是這樣一個噩耗。
季遠枭點頭,:“我也很詫異,哈麗他們在青城根本沒有認識的人,更不要說仇家,怎麼會突然被人殺害?青城的治安沒有這麼壞,國人也沒有歧視黑人的習慣,而且對他們還相當禮遇,到底是什麼人害了他們?”
季慕謙想了想道:“爹地,你叫魏延叔叔把資料傳給我。”
季遠枭點頭,跟魏延要了有關哈麗夫妻被害的全部資料,然後又道:“小謙,這件事還是先不要告訴你媽咪了,等你魏叔叔那邊查出真相再說。你媽咪最近一直精神緊繃,我怕她聽到這個消息會更害怕。”
“我知道,爹地。”
季慕謙當然明白父親的顧慮,因為要去面對一個自己基因複制出來的人,媽咪整個人都是忐忑不安的,好不容易調整了兩天,心情好一些了,卻又突然發生這樣的事。要是媽咪知道幾天前才見到的人就這麼沒了,肯定會更加心情敗壞。
暫時瞞住她是必要的,隻是不知道哈麗夫妻的死能不能很快水落石出?
季慕謙打開平闆,開始查看裡頭剛剛傳過來的資料,可是看完之後,卻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
哈麗夫妻的死,就像是普通的入室搶劫,現場有掙紮打鬥的痕迹,家裡的财物,但凡值點錢的都被洗劫一空,夫妻倆倒在皿泊中,臉上還殘留着驚恐的表情。
種種迹象都表明,他們是在極其震驚的情況下被害的,甚至來不及反應。可到底是什麼樣的兇徒這樣窮兇極惡,居然殘忍的連殺兩人?
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指紋,也說明歹徒是慣犯,懂得抹掉所有證據,不給警方留線索,看來這案子要破還得費一番功夫。
季慕謙合上平闆,在腦中過了一遍所有資料,這才萬般内疚的道:“爹地,是我不好,不該将他們帶回青城。一夜暴富終究隐患無窮,我沒有想到報恩最後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災難!是我思慮不周,是我害了他們!”
季遠枭看了眼兒子,擡手摸了摸他腦袋安慰:“不是你的錯,這隻是意外,你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不是嗎?别太自責了!”
兒子打小就是天縱奇才,不管做什麼事都特别周全。可是他智商再高也終究還小。人生的閱曆不是高智商就能彌補的,很多事隻有經曆過才能真正體會到。
季慕謙擡頭看向父親,有些黯然的道:“爹地,有時候我真的希望自己隻是個平凡人,天才是需要無數基礎來支撐的,可是很多時候我都感到無力。
我們不能掌握的東西太多了,就像哈麗阿姨的死,還有媽咪所受過的苦。不能代替,不能避免,有時候我隻走錯一小步,就會造成終生遺憾。”
季遠枭看向兒子,心裡泛起一陣疼惜。
在外人面前小謙是天盟少主,是威震國際各界的天才少年,可是在他們面前,他仍舊隻是個十歲的孩子。
他會有煩惱,會表現出自己的弱勢,也會抱怨天才給他壓力太大。甚至會想要撒嬌,不過這樣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雖然這種時候屈指可數,可季遠枭還是欣慰兒子能有這樣一面。因為跟父母撒嬌也是釋放壓力的一種方式。
小謙肩上的擔子太重了,而天才的标簽又讓他注定要一個人孤獨成長,他和青庭能做的也隻是在他表現出弱勢是,給他一些溫暖親情,讓他能在自己的道路上走的更遠更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