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季總,當日您受傷昏迷後,老爺子和老夫人就過來了,在确定您脫離危險後就去見了許小姐。
可是老夫人見了許小姐後卻認定她不是許小姐而是唐小姐,所以跟她談了很久。
但許小姐似乎很抵觸,還和老夫人吵了起來!後來老夫人就離開了醫院,說要去找證據,證明你和許小姐,呃不對,是你和唐小姐隻是誤會!
可誰知今天也不知怎麼回事,就出了車禍!季總,老夫人她是為您才奔波勞碌碌的!”
聽了程旭的話,季遠枭臉卻更黑了!
“多事!”
語畢,擡眸對程旭道:“你給我傳話給我爸媽,以後不準他們再插手我和那女人的事,否則,我就登報跟他們脫離關系,聽到沒有?”
“季總!”
“别讓我再說第二遍!”
季遠枭不理程旭,吩咐完側身躺回了病床上。
“是,知道了,我馬上去傳話就是!季總,您别激動!”
程旭無奈,隻得點頭答應。
“去問問醫生,我什麼時候能轉到普通病房?”
頓了下,季遠枭又道。
“之前說,隻要醒來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可是您之前情緒太激動扯裂了傷口,所以,大概還要将養三到五天,才能離開這裡。”
程旭盡責的回答。
季遠枭聞言,眉頭緊皺,卻沒再說什麼,隻是輕揮了揮手。
程旭這才轉身離開病房,留季遠枭一個人冷靜。
季遠枭閉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表面冷靜,可是内心卻燒着一團火。
腦袋裡全是唐青庭撲在他懷裡捅刀的身影,那痛苦交纏的小臉上,強烈的恨意刺痛了他的心。
那種痛,比刀子紮在他的心口還要痛!
她是有多恨他,才會假裝成青庭來捅他?
她明知道,被心愛的人捅是個什麼滋味!
她是故意的,因為她恨他!
一股酸意沖上鼻間!
心頭翻滾的熱浪,燙的他五髒六腑都要縮成一團!
季遠枭深深吸着氣,藏在被子裡雙手緊緊握成拳,依稀右手手背仍有崩裂的痛感傳來!
可是不管是手上的痛還是兇口的痛都抵不消他内心的痛!他隻有咬着牙才能壓下心頭的沖動,壓下沖去找那女人算賬的沖動!
是她,毀了他所有的希望!
三年間,不知道有多少整容成青庭模樣的女人上門,有的鼻子像,有的眼睛像,有的嘴巴像,也有的整張臉都像!
可是她們都沒有青庭的胎記,如今這女人連胎記都像,卻依然不是青庭!他的青庭到底在哪兒?
以前他是不相信臉,隻相信感覺。可現在,他連感覺都不能相信了!
就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
她給他的感覺太像青庭了!脾氣秉性,言行舉止全都像!他抱她吻她和她在一起時,沒有絲毫違和感,可是......
他的青庭是不會向他捅刀的!
他的青庭愛他如命,甯願自己受傷也不會傷害他!
當年她那麼恨他,也隻是選擇默默離開,如今她怎麼可能為了一個認識幾個月的人就狠心的拿刀捅他?
不!她不是他的青庭!不是!
季遠枭握拳的雙手微微顫抖着,沒發覺裹着紗布的右手又沁出殷殷皿迹!那皿紅的顔色像是心口的烙印一般,難以磨滅!
安靜下來的季遠枭,傷勢恢複的很快。兩天靜養,便得到醫生首肯搬到了普通病房,第三天的時候,他已經能下床走動,隻要不劇烈運動,傷口便不會再劇烈疼痛。
程旭依然每天盡職的看護着,助理成了全職保姆。
季遠枭受傷的事,程旭并沒有外傳,所以公司的人并不知道。就連身邊的朋友,季遠枭也囑咐了程旭不必通知,醫院裡也被嚴令告誡,沒有人敢透露一絲一毫。
這幾天,幾乎沒有人來打擾。季遠枭能動以後,再也按捺不住。這天傍晚,已經到了晚餐時間程旭還沒來,他随即悄然下了三樓,來到唐青庭的病房。
病房的門虛掩着,裡頭傳來護士不厭其煩的囑咐聲。
“唐小姐,别站在窗口吹風!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你現在身體很虛弱,晚上不停噩夢睡也睡不好!萬一再感冒了,那不是雪上加霜嗎?你現在的身體不比從前,你不想自己也得替你肚——”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死不了!”
病房内,傳來唐青庭煩躁不堪的回應,像是死都不願意聽護士唠叨!
“你!”護士氣的頭昏,“你就作吧!有你後悔的時候!記得量體溫,待會兒我來拿表!”
護士說完,這才捧着托盤懊惱的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