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護士離開病房後,季遠枭才閃身出來,邁步走向唐青庭的病房,伸手推開了門。
房門在他走進後咔嚓一聲一動關閉,唐青庭聽到了動靜,但并沒有回頭,依然站在窗口,呆呆望着窗外。剛才護士囑咐的的話全當了耳旁風。
窗外的夕陽大半個都隐沒在了地平線下,漸漸失去了熱度與光彩。殘陽的蕭瑟帶着幾縷早來的夜風從窗口吹進來,吹起唐青庭額前幾绺微卷的發絲,漫無目的的拂過她瘦削的頰畔。
她瘦了許多,比他第一次見她時的模樣,憔悴了不知多少倍。
她眼神迷離的望着窗外,像是失了魂,微垂的眼睫下,眼底已經再無一絲光亮。
死氣沉沉。
這就是她如今給人的感覺。
可那又怎樣呢?如果不是她妄想用欺騙的手段蒙蔽他,又怎麼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他不會對她有半絲愧疚。
季遠枭望着她,一步一步,緩緩的走近。
察覺出腳步聲有異,唐青庭終于是從失神中醒轉過來。
她緩緩回過頭,就看到季遠枭深沉如墨的眼眸。
一瞬間,她的心顫抖了一下!
她不自覺後退抵住窗台,垂在身側的雙手也情不自禁的抓住窗邊的紗簾。
心跳猛然加快了幾倍,他不是還在重傷昏迷嗎?怎麼會來這裡?
他......好了嗎?
她注意到他西裝外套下穿着病号服,可寬松的病号服看不出他身體的異樣,他依然氣勢非凡,每向她走近一步,她都覺得周遭的氣壓低了好多!
他......要做什麼?
唐青庭望着緩緩走近的季遠枭,心髒幾乎要跳出兇口,呼吸也開始急促,甚至一張小臉,已經是慘白一片!
季遠枭在離她三尺的距離站定,黑眸帶着寒霜掃過她驚懼的眼眸。
“我沒死,是不是很失望?”
他開口,滿是譏嘲。
“你要怎麼處置我?”
唐青庭咬牙,不能示弱!她憑什麼示弱?是他害死方姐,她沒必要對他愧疚!
“你猜呢?”
他沉沉低語,像是在呢喃,說完,眸光一凝,倏然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捏住了唐青庭的下巴!
“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才能抵消你對我犯下的錯?”
季遠枭俯頭逼近她,兩人面孔相距不到一寸!
唐青庭被迫仰頭看向他,卻是慘然一笑,不甘示弱的回道:“錯?到底誰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錯在哪裡?季遠枭,是你逼我的!”
“如果不是你,方姐怎麼會死?是你害死方姐的!是你!我為方姐報仇有什麼錯?”
“我逼你?我逼你冒充青庭?還是逼你跟我上床?你的方姐死了與我何幹?還是,這又是你巴上我的手段?真是爛的可以!你以為随便誣賴個罪名給我,我就會對你另眼相看?你真是讓我惡心!”
季遠枭眸中透出一股厭惡。
“你!你以為你是誰?你聽着,季遠枭!我恨你,我憎惡你!我恨不得從來沒跟你認識過!我這輩子都不想跟你這個殺人犯扯上半點關系!”
唐青庭被季遠枭憎惡的目光刺的千瘡百孔,嘶聲怒吼的同時眼淚也一滴一滴滑落頰畔。
季遠枭望着淌進他右手紗布消失不見的淚水,忍不住輕嗤一聲道:“很好!我還真怕你向我低頭認錯了,讓我沒有理由懲罰你!既然你這麼強硬,那我就讓你知道,我季遠枭對付嘴硬的女人,到底用什麼方法!”
說罷,他突然放開她的一下巴,改而大力捉住她手腕,用力将她扯到病床前,一把推了上去!
“季遠枭!你想幹什麼?”
唐青庭撲倒在病床上,回頭驚懼的望着他問道。
“我想幹什麼?你費盡心機,為的不就是做我季遠枭的女人嗎?好!我現在就成全你!”
季遠枭眸色森冷,眼眸中不帶半點情欲,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羞辱這個無恥又貪婪的女人罷了!
“住手!你走開!無恥!”
唐青庭吓得臉色發白!
這是醫院!他竟然想在這種地方公然羞辱她?
“裝什麼?你這種女人,還懂得羞恥二字麼?
季遠枭欺身上前壓住唐青庭,大手一伸便扯住她衣領,一個用力,病号服薄弱的扣子便全部崩開!
“住手!不要!”
唐青庭吓得小臉煞白,慌亂中用力的推打上他兇膛!
季遠枭當即悶哼一聲,原本就沒什麼皿色的臉龐瞬間又白了幾分!劇痛從兇口傳來,讓他撐在唐青庭身側的手一軟,差點跌倒在她身上!
而唐青庭緩緩擡起手,卻駭然發現雙手居然沾滿了黏膩猩紅的鮮皿!她當即驚恐尖叫!
“皿,皿!啊......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