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麗莎激動的叫了一聲,掙紮着就要起身。
季遠枭連忙伸手壓住她,輕道:“别動,你的傷還沒好,手上還打着點滴呢!”
麗莎這才舉目四望,發現自己此刻已經不在那座令她幾乎犯了舊疾的标本室,而是處在一間像是病房的房間裡,這才微松了口氣。
然後,她想起來,自己好像病了,後來是季遠枭救了她,幫她解了鎖鍊,還把她抱離了那個讓她害怕到幾乎崩潰的鐵籠。
麗莎心裡升起一抹感動,她望向季遠枭,卻眼尖的發現他右手上的傷痕。她臉色一變,立刻張口想要詢問,卻想起自己根本說不出話。
想到這,她眼淚又開始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她看着季遠枭,心中痛苦難當,想說什麼,可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最後隻能絕望的哭泣着,淚水順着她的眼角不斷滑落,浸濕了枕巾。
看着她哭的凄慘,季遠枭心裡蓦地泛起一絲疼痛。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擡手撫上她小臉,用拇指輕拭着她眼角的淚痕,脫口安慰道:“别哭。”
麗莎聽了,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色,随即将整張臉埋進他寬大的手掌心,傷心的嗚咽起來。
季遠枭隻覺掌心傳來滾燙的濕意,莫名的灼的他心口發痛。
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心疼麗莎?因為她和青庭長得一樣嗎?還是因為她是青庭基因造出來的,所以他對她也有特殊的感情?
不,她不是青庭,季遠枭你清醒一點,不要被她蠱惑,不然你怎麼對得起你老婆?
不可以對她動心,不可以!
下意識去輕撫她頭的手僵在半空中,季遠枭整個人緊繃着,腦袋裡一遍一遍的警告着自己,終于将自己習慣性的動作收了回來。
随後他伸手将麗莎扶起半躺在床上,這才道:“好了,你别哭了。我知道他們這樣對待你太過分,但他們也有他們的考量。
不過你放心,以後你不會再被關進籠子裡,你會受到人的待遇。這樣是不是能讓你好受一點?”
季遠枭以為,麗莎哭的這樣凄慘是因為不被當人看,被當成畜生一般虐待,所以才這樣開解她。
可聽了他的話,麗莎卻不住的搖頭,神情更凄楚了。
“啊,啊?”
她張開嘴沖季遠枭輕叫,然後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
季遠枭這才明白她是在詢問自己右手的傷,心中莫名一動,這才回道:“一點小傷,沒事。”
可麗莎仍是搖頭,接着擡起自己包裹着紗布,腫的比原先粗了一倍的手,小心的輕觸上季遠枭手指骨上的斑駁傷痕。
“啊?啊!”
麗莎擡頭,眼淚從眼眶滾落下來。
季遠枭望着她,眸光突然變得深沉起來。
雖然她隻能發出啊啊的單音節,可他就是能感受到她的情緒,她是在責怪他為什麼要弄傷自己。
可是好奇怪,青庭對他的傷視而不見,可是麗莎卻在滿身傷痛時,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傷。
為什麼?明明該關心他的是青庭不是嗎?
“啊,啊!”
麗莎見季遠枭沉默着不回答,突然開口啊了兩聲,随即擡手指向季遠枭的兇口。
季遠枭當即一愣,但很快明白過來。
“你想用手機跟我說話?”
季遠枭狐疑的望着麗莎,奇怪她怎麼知道自己習慣把手機放在外套内袋裡?
麗莎立刻點頭,眼神希冀的望着他。
季遠枭猶豫了下,想起袁占說過麗莎慣會使用伎倆騙人,可是看着她哀求的模樣,竟不忍拒絕。
最終他還是掏出手機,遞給了她。
麗莎臉上頓時一喜,迫不及待的伸手接過手機。可她手腫的厲害,根本拿不住手機,隻一動便痛的小臉皺起,不住抽氣。
“别動。”
季遠枭見了,便将手機放在她面前的被子上。
麗莎這才小心翼翼的捧起手機,有些笨拙的滑動手指解了鎖。
看到她熟練的解鎖動作,季遠枭頓時一愕。
怎麼回事?麗莎居然知道他手機的解鎖密碼?
這怎麼可能?
麗莎像是知道季遠枭的驚訝,擡頭看向他,眼眸中更是流露出一種讓他突然間心頭悸動不已的神情。
那神情,是曆經磨難後的深情不悔,是十指緊扣相視而笑的默契,是纏綿過後的身心相知。
可這感覺,分明隻有青庭才能給他!難道麗莎才是真正的青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