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月朗星稀,微風徐徐。
僻靜的蘇府祠堂四周,樹影婆娑,枝葉随風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音,給森寂的祠堂增添了幾分詭異。
祠堂内,蘇雲蘭跪在祖宗牌位前,聽着外頭時不時傳來的響聲,一顆心提到嗓門眼,再加上周圍燭火昏暗,更讓她覺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抱着雙肩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祠堂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蘇雲蘭被吓了一跳,聽着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緩緩的轉過身。
頃刻間,她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衣裳的女人,披着一頭長發,踏着月光向她走來。
雖然她看不清她的臉,但光看她的身形,蘇雲蘭還是認得出來她是誰,頓時三魂吓得不見七魄,尖叫連連:
“啊——”
“鬼啊......有鬼啊......”
蘇雲蘭連滾帶爬的躲進祖宗的牌位桌下,吓得面色發青,整個人抖得像篩糠一樣,嘴不停念叨:
“李嬷嬷,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是、是你自己說的,隻要能幫、幫我除掉蘇泠月,你什麼都可以幫我做的......
你要想、想報仇,你去找、找蘇泠月,是她害死的你......啊......”
蘇雲蘭話剛說完,就看到“李嬷嬷”的腳出現在牌位桌下,頓時一雙眼睛瞪得像要迸裂一樣,連呼吸都不敢呼吸。
“李嬷嬷”停止了走動,靜靜伫立在牌位桌前。
就在蘇雲蘭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李嬷嬷”突然向前走了兩步,出其不意的彎下身向桌下的蘇雲蘭看去,大聲喊道:
“蘇雲蘭......”
“啊——”
伴随一記尖銳的慘叫聲,蘇雲蘭兩眼翻黑,昏死過去。
“殺人的時候不手軟,這會反倒不禁吓。蘇雲蘭,虧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
蘇泠月扯下臉上的面紗,露出恐怖的臉,冷眼看着昏厥的蘇雲蘭,冷然嗤笑,面露鄙夷。
無趣的從祠堂離開後,蘇泠月徑自回莺歌小築,進門時看到翠竹正在庭院裡釀酒,她走過去拿一小壇,然後向後院走去。
剛走到涼亭的地方,她就看到淨無炎躺在屋頂上,她揚聲朝他喊了句:
“閻王,喝酒嗎?”
淨無炎從屋頂坐起來,往下俯視了一眼,縱身一躍,翩然落在蘇泠月面前,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突然請我喝酒,莫不是在這酒中下了毒?”
“原來你也會怕死?”
蘇泠月瞅着他防備的神情,不客氣的揶揄了一句,然後把酒壇塞給他:
“放心,這酒沒毒。就算我真的想毒死你,也絕不會把藥下到酒裡,糟蹋這麼一壇好酒。這酒就當作謝謝你今日的仗義,要不是你阻止大夫人前來,我也不能這麼輕易的扳倒蘇雲蘭。”
之前,她還覺得奇怪,沈淑珍不過就是回去換套衣裳,怎麼去就沒回來,任蘇雲蘭一個人獨自面對她和三姨娘等人的刁難。
事後,她讓翠竹特意打聽後才知曉,原來是大夫人在來莺歌小築的路上,有人從天而降送了她一隻皿淋淋的雞,把她給吓暈過去。
在蘇府裡能幫她,又有這等高強武藝的,除了淨無炎,她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
“酒就免了,我隻要皿蓮。”
淨無炎想把酒塞還給她。
蘇泠月擡手阻攔,“我送出的東西,可沒有收回的習慣。再說,找皿蓮不是一日兩日的事,難不成一天找不到,你就不吃不喝了?”
淨無炎看着手中的酒,沒有說話。
“我既然答應幫你找皿蓮,就不會食言。這酒,你就留着慢慢喝。不許浪費,要知道我在蘇府弄一壇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蘇泠月話說完,踏着朦胧的月色離開。
淨無炎凝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低頭看了眼她強塞過來的酒水,幽深似海的寒眸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眼色。
回到回房中,蘇泠月坐在銅鏡前摘下面紗,露出連她自己都覺得恐怖的臉,指尖輕撫過手上的尾戒。
“歡迎主人到達空間系統!您目前有二十個顔值币,可換取‘冰肌如玉’藥膏一瓶。”
冰肌如玉藥膏?
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問題這藥有什麼用?
蘇泠月擡手在藥膏上輕點了一下,頃刻間,藥膏用途的用途出現在她的眼前。
本藥膏純中藥制成,内含:薄荷、金銀花、龍膽草等七十二味的中藥。
可治皮膚潰爛,清熱解毒,修複皮膚,抑制斑點等功效。
換還是不換?
蘇泠月有些糾結,雖然她有一身美顔術,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技術水平再厲害,沒有藥,沒有工具,也是枉然。
算了,先拿這瓶藥膏試試吧。
換完藥膏,蘇泠月又在空間裡兜繞了一圈,她發現除了藥和美顔工具需要用顔值币換之外,書籍是完全可以免費看的,而且空間裡的書非常齊全。
無論是古代的,還是現代的,一應盡有。
她頓時就像發現寶藏一樣,随機從書架上抽了一本,然後席地而坐,悠哉的看起來。
......
亭欄院。
“啊——”
蘇子烈房中,時不時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哀嚎聲。
沈淑珍看着内室趴在床上,慘叫不斷的兒子,心如刀割,忍不住暗自抹淚。
她萬萬沒想到,她隻是離開了那麼一會,她最引以為傲的一對兒女,傷的傷,跪祠堂的跪祠堂。
都是蘇泠月那個小賤蹄子,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沈淑珍隐在長袖的手用力攥緊,怒聲喚來自己的貼身是婢女:
“月禾。”
“夫人。”
聽到喚聲,月禾匆忙的從外頭走進來。
“你從後門悄悄出去,務必把這封書信送到四皇子府中。”
沈淑珍從袖兜下拿出一封信遞給月禾,沉聲囑咐。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會親手送到。”
月禾接過信藏于兇.前,給沈淑珍福了下身,轉身離去。
沈淑珍目送她遠去的身影,轉而掃向旁邊的婢女,厲聲喝斥:
“明月,大小姐說中途讓來通風報信,為何你沒出現?”
明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對着沈淑珍重重的磕了個頭:
“夫人明鑒,奴婢真的是想來給您報信的,耐何剛離開莺歌小築就被人打暈,醒來時,人已倒在小姐房門口,真不是奴婢不來報信。”
“被人打暈?”
沈淑珍赫然想自己半道被人扔死雞的事,臉色驟變,看明月的眼神瞬間帶着幾分嚴肅:
“你可有看清那人模樣?”
明月搖搖頭:“那人是從身後襲擊的奴婢,未能看清。”
“難道蘇泠月院裡頭護院高手?”
沈淑珍兀自呢喃了句,想想又覺得不對,若是莺歌小築那邊有護院,她不可能不知道。
可不是護院做的,又是誰,莫不成是宮裡那位給她安排了高手?
“大夫人。”
沈淑珍正沉思着,郎中從内室走出來。
沈淑珍忙走上前,急切地問:
“大夫,我兒子的傷如何?”
“蘇大少爺下身被打得皮開肉綻,雖然我已經給他敷上上好的金創藥,但傷勢實在是太重,至少得一個月才能下榻。切記,這個一個月内,傷口不能碰水。”
沈淑珍點頭應下郎中的話,随後讓月禾把郎中送出去,然後才轉向走進内室。
昏暗的燭光下,蘇子烈面色慘白的趴在床榻上,痛苦的口申口今聲不時的從他嘴裡溢出來:
“疼......好疼......”
“子烈......”
沈淑珍走過去,看他痛苦的樣子,眼眶一片通紅,說不出心疼。
蘇子烈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床榻邊的沈淑珍,吃力的擡起手,聲若細蠅:
“娘......救我......”
“子烈,郎中已經幫你上了藥,你再忍忍,等會就不疼了。你放心,這筆帳,娘定會讓蘇泠月十倍奉還。”
沈淑珍邊抹淚,邊安撫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