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孩子還生病了,無疑是在兩人的心上壓下了一個千斤頂。
簡單商議之下,慕辭還是給秦雲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查一下紙條上的筆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迹。
現在他們之間隻有着那張字條和房子這兩件暫時算的上線索的人兩條線索。
關于房子地址的事情之前秦雲已經查找清楚,一條條排查下來,現在唯一的信息也就隻剩下了那個快遞紙條上的筆迹。
慕辭不可避免的想起來紙條上深深的劃痕,心裡一陣的煩躁和怒氣。
張揚淩亂的字迹、深刻的劃痕,還有莫名出現在公寓裡的包裹,都是顯而易見的示威和挑釁。
秦雲的電話響了起來,表示筆記這種東西太多人能夠模仿,僅僅隻是通過筆迹什麼都查不出來,搜尋工作一時間進入了瓶頸期。
兩個人靜默的待在嬰兒床旁邊,空氣幾乎凝滞了一樣,時間卻在殘忍繼續流逝着。
徐翹翹看着嬰兒床兒上的一切,幾乎盯得整雙眼睛發澀,臉上面無表情的面具最後終于破滅,整個人着急上火,心急如焚。
“怎麼辦?一點消息都沒有?”徐翹翹最後終于是沒敢再看嬰兒床兒上的藥品:“寶寶現在肯定是生病了。”
她的孩子生病了,此時還下落不明,她是個不稱職的媽媽,自從寶寶出生後就沒有陪在他身邊,甚至一度以為他死了。
孩子,她的孩子,什麼時候才能夠回到她的身邊?
看着徐翹翹紅着眼愣坐在原地,慕辭的心裡也很不好受。
他走到她身邊,雙手覆上她單薄的雙肩,輕輕的拍打了一下算是安撫,張開後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間幹兒澀難忍。
最後,他還是強忍着難受,道:“翹翹,别擔心,那人故意引我們過來,想必是想要通過我們做什麼事情,孩子的安危我們暫時不用擔心......”
話還沒說完,徐翹翹就猛地掙托開,一雙通紅的雙眼直直的注視着慕辭:“你說的倒是輕巧,那是我懷胎七個月,辛苦生下的孩子,我得到他有多麼不容易隻有我知道,孩子本來就是早産兒,身體不好,現在他失蹤了,還生着病,你讓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徐翹翹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挺挺的插兒進了慕辭心中最柔兒軟的部分,将他的心髒紮的鮮皿淋漓。
他看着徐翹翹,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來。
良久,慕辭才緩緩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徐翹翹的眼底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悲傷。
“翹翹,你的心情我懂,我也是孩子的父親......”慕辭的話語中有微不可查的哽咽:“我曾經那麼真切的感受到過他的存在,我和你一樣心痛。”
徐翹翹擡起頭,正準備反駁,卻在觸及他眼底的悲痛時,那即将托口而出的話堵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是啊,慕辭是孩子的爸爸,他又怎麼可能對孩子做到無動無衷。
一時間,徐翹翹沉默的低着頭,半晌無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慕辭忽然走到了她的身邊,從身後将她摟進懷裡,那力道就宛如要将她揉入骨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