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片刻怔愣之後,眸色陡然陰鸷下來,“絕不可能。”
“你方才以為我懷孕,還罵我一聲賤婦,怎地對她就無話可說了?”
宇文君不至于理智全無,“褚家家教甚嚴,她回了娘家,怎會做出此等不要臉的事來?”
“是啊,可惜她真的懷上了,如今褚家上下都以為是你的孩子,所以我來祝賀你啊。”
宇文君那漲紫的臉迸出一絲陰狠與羞辱,拳頭握緊,“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不是一直都想争取褚家的支持嗎?褚明陽偷人懷孕,斷不敢跟褚家說明白真相,所以說了這孩子是你的。”
宇文君的臉色變得十分可怖,“我絕不會承認她肚子裡的賤種是我的,不止如此,我還要公告天下,指她褚明陽紅杏外延,不守婦道,不知廉恥,我要褚家顔面掃盡。”
瑤娘子冷笑一聲,“大好機會,你就要這麼放過嗎?”
宇文君隻以為是諷刺之言,盯着她的脖子,恨不得上前扭斷了它。
瑤娘子笑笑,“這難道不是你的一個好機會,你承認了這孩子是你的,那褚明陽便不能與你脫了關系,褚首輔再不喜你,也會看在這孩子的份上,對你施以援手,畢竟,孩子的父親不能這麼不體面地活着,他會想方設法為你恢複皇家的身份,隻不過,到時候,能走多遠,還得看你自己了。”
宇文君聽了這話,有片刻的怔愣,方才憤怒過頭,竟不曾深思。
瑤娘子道:“再者,你若不承認是這孩子的父親,褚家丢了臉面,總是要把這個男人揪出來的,能讓褚明陽這種勢利女子傾心,必定身份不凡,褚家總不能殺了褚明陽與他,隻怕最後還會遮遮掩掩地成就褚明陽與這個賊人,到時候啊,您就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成親恩愛生子,您這什麼都沒撈着,還背着妻子偷人的笑柄,成為京中茶餘飯後的談資,何必呢?”
宇文君看着她,“你這毒婦對我不會這麼好心,你來提醒,是何用意?”
瑤娘子慢慢地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
“我這一生到如今别無所求,隻為女兒活着,孟星還小,但孟悅過兩年就要說親,她若有一個被天下人恥笑的父親,對她婚事有礙,來日說了婆家,也會被婆家小瞧輕視,所以,為了她們姐妹兩人,我也必須要把你扶起來。”
她比宇文君矮一大截,臉上露出凄惶之色,讓宇文君頓生居高臨下之威,對她的話也竟深信不疑。
畢竟,大家都淪為庶民,沒了依靠,她又能如何?
“你自己想吧,我走了,如果要承認是孩子的父親,便早些去褚府吧,免得孩子真正的父親出現,您這名聲,可就真的敗破如泥了。”
瑤娘子說完,便帶着烏烏走了。
元卿淩的馬車,就在巷口外頭等她,瑤娘子上了馬車,元卿淩便問道:“如何?他同意嗎?”
“他不能不同意,承認了這孩子,他心裡憋屈但又好處。可若不承認,所有人的白眼和恥笑都會加諸在他身上,比謾罵更讓人難受的是恥笑又同情的眼光,他堂堂皇子之尊,受不了這些,所以,他必定同意。”
“你很了解他。”
“夫妻十餘年,自然是了解的,他那邊我打了包票是會同意的,接下來,你便命人去街頭巷尾散播吧。”
元卿淩道:“已經交代下去了,趁着如今敵人的謠言不曾散播出來,我們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