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淩怔了一下,看着他一本正經遞過來的聽診器,他攥得很緊,眸光警覺地瞧了一眼旁邊的大夫,唯恐他們搶走似的。
元卿淩眼底發熱,便是逃難,總也不忘記她,她接了聽診器,“怎還幫我惦記着這個啊?”
太上皇說:"這地方孤不認識,又那麼多人穿着孝服,孤心裡沒底,拿着這個就放心了。”
孝服?元卿淩下意識地順着他的眼光看向旁邊,旁邊站着的醫生護士,穿着白大褂......這誤會可大了。
“褚小五呢?”太上皇又問了一句。
元卿淩見逍遙公也看過來了,兩人都有擔憂之色,連忙道:“沒事,放心吧,剛剛做了檢查,送病房去了,等待做手術。”
“那你叫人把我們仨關在一起呗!”逍遙公撐起腦袋說。
元卿淩看向哥哥,“可以安排嗎?他們分不開的。”
元哥哥道:“好,我安排一下,首輔比較緊張,主要是他對這個手術不了解,一會兒給他剃頭的時候會更緊張的,如果說有他熟悉和相信的人在身邊,會好很多的。”
他轉身跟胡醫生說:“小胡,我來安排就好,你先去忙!”
“行!”胡醫生再瞧了一眼這倆老頭,心裡頭覺得十分怪異,開始認識是劇組的人,但是後來聽他們的對話,又覺得不像,有些稱呼和對話,是不經過修飾的。
搬病房的時候,元卿淩幫忙收拾他們的東西,逍遙公的床上有一袋東西,用一個大黃色的塑料袋裝着,沉甸甸的,提起來的時候旁邊的胡工連忙道:“這些銅塊很沉,得捧着底下,不然袋子要穿了。”
銅塊?元卿淩狐疑地打開袋子,一看,不禁啼笑皆非,從京城出發到萬佛山,再從鏡湖到這裡,他可從沒說過他攜帶了這麼多金子呢。
古代的金子因為提煉技術不先進,所以金子的顔色看起來和現如今的銅差不多,比較啞色,怪不得人家說是銅塊。
這樣也好,省得被人惦記了去。
轉到病房那邊之後,仨老頭重遇,十分的激動,互問平安之後,就開始訴說各自的際遇。
逍遙公繪聲繪色地道:“我們連續奔了幾座山,到了山下,那地方可了不得,有一條很寬大的官道,那官道很奢華,兩旁都挂着很高亮的風燈,那麼大的風,愣是沒吹滅,可見那燈罩實在是了不起,我們正打算找人,結果官道上就來了一輛馬車......也可能不是馬車,我至少沒看見馬,那車快得很,直接把我倆撞倒了的,撞得小六腰都快斷了,結果沒站起來,又一輛車過來,再撞了一次,虧得這一次是先瞧見了,提氣護體,不然小六這條老命非交代在這裡不可了。”
首輔聽得膽戰心驚,“你怎不護駕啊?那後來呢?後來怎麼到這裡來了?”
逍遙公吞了一口唾沫,回想起也覺得心有餘悸,“被撞第二次就沒敢起來了,怕起來又被撞,後來那兩個車夫就叫了一輛大車過來,那大車不得了,外頭看起碼能坐十個人,但是進去裡頭就小了,主要是裡頭放了很多東西,他們人太多,又帶着發光的家夥,那些發光的家夥能照得很遠,我們不知道對方底細,也沒敢打,後來他們就拉着我們過來這裡了。”
元卿淩也在旁邊聽着,問道:“那送你們來的車夫呢?他們撞了你們,怎地沒陪着你們?”
“肯定逃了。”逍遙公哼道。
元輕舟在旁邊笑着道:“放心,跑不了,他們來過醫院,監控早就拍下了,估計急診室那邊的醫生已經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