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聽了這句話,更是開心,雖然覺得扈廣庭這樣直接表述有些不知道矜持,可眼下最不需要矜持。
她就是要一個确實的肯定的答複。
因此,握住扈廣庭的手更緊了一些,眉目細細地勻出一朵花兒來,“你也這樣想啊?那真是太好了。”
扈廣庭仿佛比她更開心,抿唇一笑,梨渦綻放,“是啊,我一直都盼着。”
賢妃聽得此言,當下大喜,道:“今日本宮命人煮下了燕窩,你留下喝一碗,本宮再命人請皇上過來。”
既然扈小姐都表态了,當然要讓皇上知道,隻是空口無憑,若皇上親耳聽到,那才踏實。
扈廣庭聽得說請皇上來,怔了怔,随即從善如流地道:“是,那臣女就叨光喝一碗,燕窩在鎮北可是稀罕物。”
賢妃見她并不如外間所傳言的那麼跋扈,心裡便越發高興,如果元卿淩說的是真的,是老五嫌棄人家性子不好,這就可以推翻了。
人家性子好着呢。
明元帝這兩天心情不錯,一則是羅貴嫔平反之後,噩夢消失,睡眠很好。
二則,鎮北侯那邊至今還沒提出什麼刁難的,倒是換了幾日的安定日子。
不過,最糟心的是老三那邊,顧司回了話,這混小子竟然在靜候府還大鬧了一場,真是丢人,害人。
罷了,對比國事而言,家事倒算不得什麼了。
更何況,穆如出宮去了一趟,楚王妃的肚子越發大了,他的金孫就要出生,對家事而言,這也是喜事一件了。
所以,以上種種,讓他今日得空到禦花園裡頭看了幾眼光秃秃的樹枝,吹着寒風受着寒冷賦詩一首,便聽得賢妃那邊來人說請過去吃燕窩,而且,扈小姐也在。
明元帝便過去了。
他始終覺得,老五娶扈家小姐百利一害。
那一害就是元氏會吃醋,可女人這事,哄哄就好,且習慣就好,日後老五若真主了事,這後宮還少女人嗎?她吃醋吃不過來。
他知道賢妃的小心思,不過,他也正好想看看這個扈小姐的人品才情,若是好的,這事就得抓緊定下來了。
“皇上駕到!”
門外,太監喊道,悠長尖細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扈廣庭立刻就站了起來,動作有些大,幾乎把手側邊的水都給掀了。
賢妃便道她緊張,含笑道:“不怕,皇上很親切的。”
扈廣庭也确實是緊張,暗暗地在袖中握住了手,手心直冒汗。
垂着頭,見那一抹明黃衣裾晃動了一下,便覺得一股子威儀的氣息逼面而來,扈廣庭深呼吸一口,馬上跪下來,道:“扈廣庭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明元帝聽得她聲音都似乎有些許的變調,便也覺得此女一點都不膽大跋扈,倒是有敬畏心的,一時也歡喜了起來。
道:“免禮,站起來給朕瞧瞧,朕記得上一次見你,還是你跟随你父親第一次去鎮北的時候,有八年了吧?”
扈廣庭捏住了衣袖,慢慢地站了起來,恭謹地回答說:“皇上記性真好,确實是八年了。”
她飛快地擡了一下頭,瞧了皇上一眼,然後又立刻低下,不敢看,隻覺得威儀直逼心間,叫她心頭都顫抖了起來。
入座之後,明元帝一直打量她,見她容顔出色,皮膚雖比京中女子黝黑一些,可更顯得别樣的風情。
明元帝心裡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