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隻得回頭吩咐去把人家那三顆眼珠子抱出來。
三位哥兒,剛喝了奶,心滿意足地躺在襁褓裡頭,送到了太上皇的跟前,太上皇瞧瞧這個,瞧瞧那個,口水都快流下來了,眼珠子發光,卻也沒伸手去抱。
倒是常公公稀罕得跟什麼似的,伸出手道:“叫老奴抱抱吧。”
太上皇一拍他伸出來的手,“你都不會帶嬰兒,就敢伸手去抱了?抱壞了怎麼辦?”
宇文皓咧嘴笑了,“抱不壞,方才孫兒還扔了一把,啥事沒有。”
太上皇聽得此言,頓時橫眉豎眼,“扔?”
“可不是?這倆小子,竟然敢吐奶......”他說着,看到太上皇那張陡然鐵青狂怒的臉,怔了怔,連忙改口,“孫兒就輕輕地把他們抱開,放一邊去擱着。”
喜嬷嬷可沒幫着他,得給他點兒教訓,不然以後還是這般大大咧咧粗心大意的,便道:“太上皇,您不知道,就方才呢,倆哥兒吐奶,王爺竟然拎起來扔到一邊去,哥兒哭得臉都紫了,老奴瞧着,心疼得要緊,您看看,就是這哥兒倆,直接摔一邊去。”
太上皇鐵砂掌直接招呼他的腦袋,怒道:“孤看你是膽上生了毛,才出生你就敢扔了?”
他一把推開宇文皓,看着被那不省心的爹扔過的孩兒,心疼得要緊,也顧不得自己不會抱,問奶娘要過來抱着,隻是,抱了這個,又覺得委屈了另外一個,抱了另外一個,又委屈了第三個,倒是忙得很,一時也顧不得去處理那東西了。
宇文皓見抱得差不多了,便道:“皇祖父,咱到書房說話去吧。”
“去書房說什麼?”太上皇仿佛這才記起他來。
宇文皓一怔,“您出宮,不是要與孫兒說話嗎?”
他估摸着就是為了冊封太子的事情來的,順帶看看孩子。
如今孩子看得差不多了,該說正事了,一會他還要回去陪老元呢。
太上皇看着他,“為什麼要跟你說話?孤又不是為你來的。”
宇文皓不禁氣結,這老頭,不就是扔了一下他重孫子嗎?還真跟他較勁了。
現在不說,一會兒還是得說。
太上皇問了元卿淩的情況,聽得宇文皓說現在情況穩定,太上皇便欣慰地點頭,“合該是這樣的,母子平安才是皆大歡喜。”
宇文皓心不在焉地應着,一顆心都飛回了嘯月閣,隻等着老頭把要說的話說完,可老頭就是不說。
一個時辰左右,太上皇擺駕回宮了。
宇文皓到他走了才反應過來,老頭真不是為他來的,就真隻是看他三顆眼珠子的。
宇文皓頓時大感挫敗,被封為太子,好歹是大事好不好?他心頭也為這事煩着,想找他老人家分析分析,他倒好,一顆心都被這三個小妖給迷住了。
他也氣呼呼地回了嘯月閣。
徐一奇怪地問喜嬷嬷,“王爺怎麼回事?氣沖沖的,誰得罪他了?”
“甭管他,他失寵了生氣呢。”
喜嬷嬷吩咐奶娘快抱回去,按說孩子沒出月,就不該抱出來的,偏生昨天來的是皇上,今日來的是太上皇,有什麼法子呢?王妃又非得要孩子安住在嘯月閣寝室裡頭,總不能叫皇上和太上皇到寝室裡頭看娃,隻能是抱出來迎客了。
太上皇剛走,賞賜就下來了。
太上皇是出宮之前,才下賞賜的單子。
所以,宮裡的人在收拾,他自個先來了,結果他走了,賞賜就到。
徐一叫了宇文皓出去,宇文皓看到那滿滿三車的賞賜,傻眼了。
三輛馬車裡頭都塞滿了,一打開,一輛馬車裡頭起碼有十個箱子。
他叫人把箱子搬進去,放在正廳裡頭。
徐一數了三遍,道:“王爺,三十個箱子呢。”
“打開!”宇文皓下令道,老頭到底有什麼賞賜啊?三十個箱子那麼多,一個孩子十箱,都是裝石頭的嗎?沉甸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