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淩許久才慢慢地爬起來,盤腿坐在羅漢床上,一直練腹式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氣,不氣,錢财乃是身外之物,學院的規模小點就小點吧,橫豎現在大夫也沒着落,就先辦一個,少招生,讓曹禦醫先頂着,再到惠民署那邊找個兼職,教着點兒基礎,回頭等學院建造完畢,再擴大招生。
她最後深呼吸一口,“睡吧!”
宇文皓牽着她的手上了床,宇文皓也心疼銀子,但是更心疼她,見她多給了十萬兩,也不敢說什麼刺激她了,會瘋的。
他認為,忘記煩惱最好的辦法,是做點運動。’
元卿淩一把執住他的手,頭轉過來,是赫然的蒼白與猙獰,“老五,給多少錢?”
宇文皓掀開被子,“什麼多少錢?”
元卿淩幽幽地道:“算了,你的錢也是我的錢,我得從其他人身上拿錢才算是賺錢。”
宇文皓倒吸一口冷氣,眸子一兇,“你說什麼?你敢?”
元卿淩嗚咽一聲,“老五,父皇訛了我七十萬兩。”
宇文皓一頭看着她柔白細緻的脖子,努力忍住壓上去咬斷她脖子的沖動,毛發都豎起來了,眼珠子不斷地突出外移,哆嗦道:“沒聽錯是七十萬兩嗎?”
元卿淩雙手掩面,“他的意思給我算便宜了的,沒叫我出八十萬兩。”
宇文皓沉重無力地垂下雙手,絲絲地吸着涼風,“天啊,我講價講到牙皿都出來了,才降到二十萬兩,沒想到父皇竟然對你下手,太狠了,你怎麼就給了啊?你往日這麼摳門,我問你要十兩銀子還得一頓好說歹說,這七十萬兩你怎麼眼睛都不眨就送出去了?”
“怎麼沒眨眼睛?眨得都快瞎了。”元卿淩捂住兇口,“算了,不說了,受不住,一說就難受,心都要碎了。”
宇文皓沉默良久,哎,他去賣吧,他好歹值個錢。
兩人幹脆坐起來,相互依偎,宇文皓抱着她問道:“你怎麼就舍得拿七十萬兩?”
元卿淩歎道:“上當了,父皇說你願意給,且已經出去借錢了,誰想到他撒謊?”
嚴格說,其實父皇也沒撒謊,确實他願意給,也出去借錢了,可他不願意給這麼多啊。
元卿淩擡起頭看他,“咱不拿這些銀子,他會怎麼處理這案子?”
宇文皓道:“拿不拿這些銀子,他都得想個借口饒了母妃,把母妃摘出去,一則是為我的名聲,二則也是為了他的面子,免得被人诟病他被後妃蒙騙欺君,至于蘇答和,不殺他也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不殺是為了顧全皇祖母那邊,人是肯定要處置的。”
元卿淩哭笑不得,“所以,就算咱不給這些銀子,結果也是一樣的?”
宇文皓悶悶地道:“結果是一樣,但是肯定往後沒完沒了地給咱挑刺,所以我才想着拿二十萬了事,确實,母妃是主謀,我這個做兒子的,一文錢不拿,說不過去。”
元卿淩感慨地道:“父皇真是膽大心細臉皮厚啊,老謀深算,我們都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