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言看向紅葉,“徐一有一句話說對了,他是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誰說了都不算,被他害過的人才有權利說話,當然了,攝政王不會深究北唐内部的事,他十分憎恨一種人,那就是手足相殘的人,安王犯了他的大忌,他不會幫安王的。”
大家聽得冷靜言分析,都覺得有道理,攝政王是大周皇家的人,必定是憎恨為了皇位而殘害手足的人。
紅葉看着冷靜言,淡淡地道:“你對大周攝政王倒是挺了解。”
冷靜言竟露出了笑容,看着他頗有深意地道:"嗯,我對很多人都了解。"
紅葉一怔,随即淡淡地移了眸子。
幾人又喝了一會兒,有家室的人就要各自歸家交人了,紅葉覺得無趣,剛剛興緻來了,他們就要走,便主動挽留。
宇文皓擺擺手:“不行,家有孕妻!”
徐一也擺擺手,“不行,家有孕妻!”
顧司擺擺手,“不行,家有稚兒!”
三位已婚人士言罷魚貫而出。
冷靜言站了起來,紅葉沒好氣地道:“你莫非也家有孕妻?”
冷靜言說:“家有嚴父慈母,我有門禁,不能太晚回去。”
紅葉氣結,“就我光棍一人!”
“你若是不嫌棄,不如到我府中去,我再跟你喝。”冷靜言邀請道。
“你師父呢?”
“還在!”
“那可以,他是我的戰友!”紅葉随即站了起來,和他一道走出去。
一出去,兩人就被攔下結賬,冷靜言隻當聽不到,小二隻能攔住紅葉。
“不是宇文皓請嗎?”紅葉朝冷靜言喊了一聲。
冷靜言聳聳肩,“他是窮鬼!”
紅葉真是氣壞了,這慶功宴真是......
氣憤地掏了銀子,出去就唠叨宇文皓這個人是真不能拿他當朋友,一頓酒都請不起,怪不得着急走了。
冷靜言隻笑不語,有些事情,習慣就好。
過了數日,大軍抵達京師,明元帝親自率領太子與百官在城門口迎接。
三大巨頭策馬緩緩而至,戰袍獵獵,鬓邊染霜,戰場歸來的殺氣還不曾收斂,在橙紅的落日之下,徐徐入城。
明元帝帶着百官跪迎太上皇,旁邊百姓歡呼聲震天,三人對百官尚能做到目不斜視,保持高冷,但是面對熱烈的百姓,他們布滿風霜的臉上,終于是擠出了歡喜的笑容。
宇文皓上前攙扶太上皇下馬,城中已經準備了銮駕,一道把三大巨頭都迎了上去,本來是要直奔皇宮的,但是逍遙公提議,繞城一周。
這個決定他并非是私下與太上皇和褚首輔商議,而是站在銮駕前振臂高呼,太上皇和褚首輔想掐死他。
戰時的疲憊,一路回京的風塵仆仆,乏力入骨,如今隻想洗個熱水澡,躺在羅漢床上,點一袋煙,叭叭叭地抽起來才是正事。
此等出風頭的事,着實不是他們所喜,但他都這麼說了,百姓也熱烈的很,歡呼聲一浪高似一浪,沒辦法,銮駕隻能是周遊京中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