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船夫,安王請他去王府裡頭喝了一晚上的茶,翌日上堂,這位船夫顫巍巍地說看到的煙隻是河上的霧氣,并非是起火的煙霧,他當時是老眼昏花看錯了。
宇文皓于是打了齊王二十大闆,算是對他去煙花之地的懲戒,打完闆子之後,便命人送了回了楚王府。
送回楚王府,是因為楚王府裡頭有曹禦醫,而齊王的别院沒幾個人能伺候的,加上沒個當家做主的,什麼事還得請示他自己,光棍一條比較凄涼。
當然也怕他牽涉進了此事裡頭,不知道那人還會不會對他下什麼手腳,便幹脆接到楚王府裡頭一同照顧。
宇文皓安排了送他回來之後,便先去看了一下陸源再過來,且順便有意無意地把齊王的事告知了袁詠意。
石鎖在為趴在床上的齊王上藥,宇文皓在旁邊看着,聽得他咿咿呀呀地叫着,便道:“你叫什麼鬼?才二十大闆,過兩天就好了。”
齊王雙手交叉,墊在下巴底下,疼得有氣無力,“你是久經闆子的人,皮肉都起繭子了,我怎麼能跟你一樣?你全家都是挨過闆子的。”
“得了,嬌氣得你啊,我已經叫人留了力,打得你沒那麼傷!”宇文皓往他腰上一拍,笑着道。
齊王頓時疼得眼淚水都差點冒出來了,咬着牙關半天才迸出一句話來,“你走!”
有腳步聲悄然進來,齊王眼角餘光瞥見那一雙繡花鞋,怔了怔,忙就叫石鎖,“蓋上蓋上,先不忙上藥。”
石鎖一手就拉上被子蓋住他,回頭便見袁詠意進來了。
宇文皓識趣,大手一伸拉着石鎖就出去了。
齊王很努力地撐起頭,才能看見她的臉,如今這模樣狼狽得很,蒼白的臉色禁不住地浮起了羞赧的紅暈,“來了?”
袁詠意聲音有些沙啞,“要緊嗎?”
齊王滿不在乎地笑道:“不要緊,五哥還叫人留了力,隻是丁點的皮外傷。”
袁詠意走過來坐在他的身邊,伸手要掀開他的被子,齊王忙喝住,“不,别動,别掀開,男女授受不親。”
袁詠意看着旁邊的藥,“你這藥還沒上完,我幫你上藥。”
齊王态度很強硬,“不,不,真不用。”
“真不用?”
“不用,認真的,不用。”齊王身子往裡頭挪了挪,仿佛是怕她忽然伸手,很嚴肅地說。
袁詠意看着他,眼底有些複雜,“多謝你為陸源做的一切,我真的有些意料不到。”
“應該的,應該的!”齊王竟不知道說什麼,和她從沒試過這麼陌生過的,因而也顯得十分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