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澤蘭姐姐才說,要透過現象看本質,”看到甯竑昭給那小乞丐飯吃,安之抽回望着對面的視線,盈盈笑道,“授人予魚不如授之以漁,他若是聰明,就應該能看得出來,無論他是買一把幹果,還是買一籃幹果,都不能真正幫助到那小乞丐。唯有幫那小乞丐擺脫困境,才是這道題真正的解法。”
這就是她們姐妹倆給他設立的第一道關卡。
冷鳴予瞪大了眼:“原來賣幹果隻是虛晃了一招啊,怪不得姐姐說一定得挑一個受欺負的小乞丐。”
澤蘭将剝好的幹果同冷鳴予手中的換了過來,道:“多學一點,将來讨媳婦才容易些。”
“我還小嘞,而且阿爹說過,人活一世,并非得要娶媳婦才能幸福。義父也說,人生可以有很多追求。我跟在姐姐身旁保護姐姐幫姐姐辦事,就很快樂。”冷鳴予捧着剝好的幹果喜滋滋地吃着。
而且姐姐們的考核難極了,他現在可有點同情那甯公子了。
安之聽完,笑了:“可是你澤蘭姐姐遲早也會嫁人的呀,到時候你姐夫也會特别特别寵她的。”
冷鳴予有些開心:“那很好啊,又多一個人保護我姐姐。”
仗着兩個人坐着的,澤蘭可以輕而易舉摸到他的頭:“沒錯,姐姐永遠是你的姐姐。姐姐的夫婿也是你的姐夫,他會對我們都好的。”
提起未來的夫婿,腦海裡不由得浮現了景天的身影。
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呢,在處理國家大事,還是在給她寫信了。
其實那天和媽媽回來後,她又有點想見他了。
但也不是特别想,如果很想很想的話,她會去見她的。
“他們下樓了。”安之的話打亂了澤蘭的思緒。
擡眼望去,便見那甯竑昭的小厮領着小乞丐出了茶樓。
“弟弟,去看看。”澤蘭說道。
“好!”冷鳴予立馬拍拍手,抱着劍又沖出去了。
“妹妹,你說他是不是要讓那小厮把欺負小乞丐的人都打一頓?”安之目不轉睛的盯着繼續喝茶的甯竑昭,突然問道。
那小厮背着劍,顯然也是一個練家子。
澤蘭看向他,搖了搖頭:“不清楚。”
同她們跟冷鳴予說的一樣,若隻幫那個小乞丐把欺壓他的人打一頓,并不能達到徹底将小乞丐解脫困境的效果。畢竟能打一頓,又不能打一輩子,除非把欺壓他的人都打死了,可做法這麼極端的人,還值得托付一身嗎?
兩姐妹又坐了兩個時辰,才看到甯竑昭的小厮領着鼻青臉腫的小乞丐回茶樓,身後還跟着一個更小的看着隻有四五歲的小乞丐。
正好奇着呢,冷鳴予也回來了。
“那小乞丐,一個人把其他的小乞丐打趴下了。”冷鳴予喝了口茶,立馬繪聲繪色的同兩個姐姐述說了當時的情況。
原來甯竑昭那小厮等小乞丐吃飽後領出去,讓那小乞丐先回乞丐窩。
見沒有讨回來什麼東西的小乞丐,其他的乞丐自然不會放過,立馬招呼着對小乞丐拳打腳踢了起來。
甯竑昭的小厮便在這時候出現了,他沒有直接動手,而是一步一步教那小乞丐利用每個人的弱點還擊回去。
小乞丐太瘦小了,甚至腿上還有傷,而整個乞丐窩加起來有十幾個人,其中還有三個是大人,但他沒有退路,這是一場殊死之戰。
但好在,他赢了。
澤蘭問:“實力相差這麼大,那甯竑昭的小厮,真沒出手嗎?”
“出了,他彈出了三次小石子,很隐晦。”三個大乞丐,正好三次。
澤蘭笑着望向安之:“看來這甯公子呀,确實是個人才。”
讓那小厮跟過去,當面傳授制敵之法,不僅可以保小乞丐赢得這場争鬥,還起到了一個震懾作用。小乞丐既是通過自己的能力赢得其他乞丐,也不存在等甯竑昭回國之後,小乞丐再受欺負,很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