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淩心裡有些難受,這不是一個公平的社會,而她的能力也有限。
有下人急急走來,仿佛是有要緊事,見元卿淩在此,下人怔了一下,王妃怎麼會在矮院裡頭呢?
“什麼事啊?”其嬷嬷問道。
下人回過神來,先拜見了元卿淩然後再道:“湯大人讓您準備一下點心,說宮裡來了消息,賢妃娘娘要出宮來府。”
“賢妃娘娘要來?”其嬷嬷頓時抖擻了精神,“行,你回了湯大人,便說我會安排妥當的。”
其嬷嬷是賢妃當年的陪嫁,宇文皓分封出府的時候,賢妃便把她賜給了宇文皓。
聽得老主子要來,其嬷嬷自然高興。
元卿淩心頭卻籠上了一層陰影。
賢妃,整個皇宮裡頭最不喜歡她的人。這一次出宮,許是宇文皓受傷的事情傳到了後宮吧?其實賢妃要打聽這事也容易,隻是之前一直托病不出,韬光養晦罷了。
她回了鳳儀閣,賢妃來到,她這個做兒媳婦的自然得打扮一番,盛裝迎接。
額頭的傷痕,喜嬷嬷用厚厚的脂粉遮蓋,卻還是留下了一抹痕迹,仿佛印記一般,十分明顯。
元卿淩長得不錯,但是并非絕美之姿,和褚明翠相比還是差一些的,不過,她勝在眸色澄明坦蕩,神情不卑不亢,自有一股沉靜的氣質。
喜嬷嬷和她的眸光在銅鏡裡對視,心底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感。
元卿淩的眼底已經是平靜無波。
賢妃到王府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午時了。
白天的秋陽很毒辣,雖有涼風,但是元卿淩站在府門口迎接的時候,還是覺得被日頭曬的有些發暈。
賢妃的鳳駕抵達府門,淺黃色綢子門簾被宮女掀開,露出了金光燦燦的珠翠,之後,是賢妃那張妝容精緻的臉。
元卿淩神色一整,領着湯陽和徐一等人前去迎接拜見。
賢妃下了馬車,她一襲流彩暗花雲錦宮裝,梳飛天斜髻,插着一支镂空飛鳳金步搖,額頭墜下一粒圓潤紅寶石,顯得富貴而威嚴,她元卿淩一眼,“免禮吧!”
元卿淩側身道:“母妃請!”
賢妃領着嬷嬷和宮女進了府中,喜嬷嬷站在一旁,賢妃看到了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但是很快恢複如常。
賢妃被迎進了宇文皓的屋中,看到宇文皓的傷勢這麼嚴重,頓時轉頭看着元卿淩,勃然大怒,“昨日在禦書房,你為何隻字不提?”
元卿淩道:“父皇不許說。”
“當時不說,你不知道私下找人來通報一聲嗎?”賢妃冷冷地道。
“之後,太上皇便下令讓我們出宮。”元卿淩還是神色不變地回答,沒因賢妃的震怒而有所畏懼。
“母妃!”宇文皓喊了一聲,慢慢地皺起眉頭,“好了,我已經沒什麼大礙,再說,父皇不許把此事告知你,是怕你着急傷身,她豈敢違抗父皇的命令?”
賢妃挑眉,老五怎麼回事?竟然為元卿淩說話?
“瞞着我,若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叫母妃如何是好?”賢妃依舊餘怒未消,看着臉上的傷,卻又心疼得不得了,坐在床邊拿出手絹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傷口周邊,疼惜地問道:“疼嗎?”
“不疼了。”宇文皓道。
“撒謊,這麼大的傷口,怎麼會不疼?”賢妃紅了眼圈,“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手?”
“父皇會調查的。”宇文皓淡淡地道。
他心裡明白,調查不出來了,兇手都已經自盡,要找出幕後指使者,難上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