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陽在外頭迎上去,問道:“太子爺,說了嗎?太子妃怎麼說?”
宇文皓郁悶,“不許,還得住盞館。”
湯陽急了,“您怎不先說說大将軍和您往日交情再提這個事情?屬下不是教過您嗎?”
宇文皓道:“她先說了一大通她的事情,我再說,她就不樂意了。”
“她說什麼了?”湯陽問道。
“就是咱以前說那個借屍還魂的事情,她為了掩飾自己不是鬼魂,就東拉西扯了一大堆,還說自己是博士,有點靈力之類,我都認真聽着,也沒笑話她,誰知道她就是不高興了,女人心海底針!”
湯陽歎息,“那怎麼辦?就叫大将軍住盞館嗎?這好不容易來一趟呢。”
“放心,到時候再想辦法。”宇文皓眯起眼睛,咬着牙齒說,為了讓靖廷能住在王府,他會使出渾身解數。
明月庵。
故知今天一早就開始肚子痛了,她預産期沒那麼早,所以開始的時候,其嬷嬷和靜和郡主都以為她吃錯了東西。
到了中午,便出現宮縮疼痛,看樣子是早産了。
穩婆沒事先找好,之前想着有日子,如今到外頭去請也沒那麼快請到,等請到的話,估計就生下來了。
靜和郡主叫她服下了無憂散,再叫其嬷嬷做一碗湯給她喝下。
故知住的房間,陰暗潮濕,到處都散發一種臭味,這春日裡頭的濕氣仿佛全部都積在了她的房間裡頭,叫人有種悶得透不過氣的感覺。
故知躺在床上,床上亂七八糟地丢滿了衣服,她忍受過一陣疼痛,然後對着靜和郡主道:“等我生了,你會殺了我,是不是?”
靜和郡主看着她,道:“不知道。”
故知面容有些扭曲,“你就是存了要我死的念頭,你心裡恨極了我。”
“我恨你什麼,你心裡有數嗎?”靜和郡主道。
“我知道,你恨我破壞了你和魏王,恨我使幻術使得魏王相信你的孩子是青陽君的,讓他下藥落你的胎兒,你想殺了我,想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報仇。”
“我想殺你和你的孩子,現在就可以,為什麼要等這麼久?”靜和郡主側頭問道。
故知喘了一口氣,“因為,你覺得我的孩子還在腹中,出生之後你再掐死,會更解恨一些。”
“你說錯了。”靜和郡主微笑道。
故知雙拳緊握,“那到底是為什麼?你說,别折磨我,我不想再去猜測你到底什麼心思,我害死了你的孩子,你不會讓我好過的。”
靜和郡主坐過去一些,看着她,“故知,你确實害了我,我也恨極了你,我當然沒這麼好心救你,我是要殺你的,但是,這孩子何其無辜?孩子沒選擇父母的權利,你們的錯,也不該孩子來承擔。”
正如她那沒出生的孩子也有一個殘毒的爹。
故知駭然,“我生完之後,你果然是要殺我的。”
靜和郡主沉默了一下,“還不知道,有這樣想過的。”
故知忍痛爬起來,“那我不能留在這裡,我要走。”
靜和郡主壓住了她,“你逃得去哪裡?安王在找你,你出去就是死。”
“我留在這裡也是死。”故知吼道。
靜和郡主笑了,“我聽說太子妃要保你全身而退,隻要你乖乖合作,把孩子生下來,或許,她會阻止我殺你。”
“你會聽她的?”故知一臉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