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叫喜嬷嬷對外頭的禁軍說,她被安王擄上來馬車,說了許多恫吓威脅的話,導緻她驚吓過度,神思俱損,胎動不安。
喜嬷嬷在楚王府的院子裡對安王破口大罵,言詞之惡毒,用盡了喜嬷嬷平生吵架所用的一切語言。
喜嬷嬷是真的憤怒,這怒火已經控制不住了。
不過半日,京中便已經傳開去了。
“齊王遇刺,紀王下了大牢,楚王奔波抓捕刺客,這三位親王,都算是攤上事了,魏王去了北郡軍營,懷王又是個大病初愈的人,看樣子,隻有安王了。”
“對,安王如今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可他外祖家的勢力大啊,未必就沒有奪嫡的野心。”
“不管如何,整件事情裡頭,得益最大的就是他了。”
新年,家家戶戶都停下了工作,酒館茶肆裡頭聚會,聊天,這些話題一說,便受不住,如同燎原之勢,迅速蔓延整個京城。
晚上宵禁,宇文皓剛入宮禀報出來,說刺客的下落還是沒找到,明元帝怒斥了一頓,他耷拉着腦袋出宮的時候,徐一把今天聽到的話告知了他。
宇文皓頓時就炸了。
也不管皇上還叫帶兵巡邏,直接就策馬回府。
看到元卿淩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他眼睛都快冒出火光來,當下就要提刀去找安王。
喜嬷嬷進來勸,“王妃如今情況不好,王爺先守着一晚上,安王跑不了,明日再找不遲。”
元卿淩也拉住他的手,面容蒼白,“我肚子難受。”
宇文皓壓下滿腔怒火,抱着她,“好,好,我不去,我先不去,叫禦醫看了沒有?除了肚子之外,還覺得哪裡難受?”
“想吐。”元卿淩靠在他的懷中,才覺得整個人松弛下來了,唯有他,是她最信賴的屏障與靠山。
宇文皓讓她半躺下來,為她撫着兇口順氣,再叫喜嬷嬷去拿無憂散。
吃了藥之後,元卿淩問道:“刺客有抓捕到嗎?”
“不可能找到的。”宇文皓說。
元卿淩問道:“是安王做的,是嗎?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一句話,書魏王和安王走得近,魏王府先出事的,你想過魏王府也有可能是他的手筆嗎?”
宇文皓道:“不是想過,是确定。”
“确定?”元卿淩挪了一下位子,叫他坐進來一些,“有證據嗎?”
宇文皓這才跟她細說,“那故知被送到明月庵,我又知道你關心這事,便想着找個人私下去問一下故知,殊不知,卻看到老四的人出現在明月庵附近,看樣子是要殺人滅口的,不過,那故知也是個聰明的,提前就跑路了。”
“先毀掉了魏王,之後傷齊王嫁禍給紀王,此人出手真是利落啊。”元卿淩道。
宇文皓與她十指交握,“你放心,他想害我們,也沒那麼容易,父皇因刺客的事情已經降罪我,想必這京兆府尹之職是保不住的,不稀罕,這口氣是一定要出的。”
元卿淩輕歎,“知道你肯定壓不住這口氣,所以,我已經先輿論造勢,你便是廢掉他一條腿,在外頭你都是占理的,反正都處于劣勢了,咱死豬不怕開水燙,他想置身事外,做夢。”
宇文皓點頭,琢了她一口,又道:“其實免職更好,我能一直陪着你。”
最重要的是,如果非争奪不可,這時候還能暗中活動一下,做點不那麼光明正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