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親事都安排好了?我怎麼不知道?”元卿淩錯愕,她不是才及笄嗎?怎麼那麼着急就安排了親事?
“我的生辰八字已經給過去了。”
“是誰?”元卿淩問道。
元卿屏冷冷地道:“褚大有。”
“褚大有是誰?”
喜嬷嬷在旁邊淡淡地道:“褚首輔的侄兒,已經三十多了,死了三房正妻。”
“你才十五歲,嫁給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做填房?豈有此理!”元卿淩聞言,很是生氣,靜候是瘋了嗎?這般糟蹋自己的女兒。
“父親說,還是我高攀了,人家雖然才三十幾歲,卻已經是封了惠鼎侯,身份尊貴着呢。”
“那又如何?”元卿淩問道。
“不如何,隻能聽命而行。”元卿屏口氣依舊冷冽,她才十五歲多一些,已經看透了許多,在她的親事上,她無權有任何異議。
元卿淩問喜嬷嬷,“這位惠鼎侯人品如何?”
喜嬷嬷道:“王妃可以去問問王爺,王爺從十五歲出戰,便是跟着惠鼎侯,二十歲那年,王爺才親自挂帥的。”
元卿淩看着臉色死灰一樣的元卿屏,“你怕是早打聽過了吧?”
元卿屏臉色蒼白,“打聽了,為人暴戾。”
暴戾二字,怕隻是一個籠統概括。
元卿淩忽然就明白,她不是要留在這裡陪着自己,是想在這裡躲一下,喘口氣。
十五歲,初中生啊。
靜候為了自己的前程,真的是不擇手段了。
元卿屏眸色尖銳地看着她,“我曾恨過你,你若是得了楚王的心,幫了父親上位,興許我就不必嫁給惠鼎侯了,可我知道自己這樣想太自私了。”
元卿淩看着她充滿憤怼又矛盾的臉,一個初中生要承受這些,未免太殘忍了。
“你有辦法幫到我嗎?我不想嫁給惠鼎侯,我不想死。”元卿屏眼底倏然就蓄滿了淚水,那淚水仿佛是在眼底忍了許久,這求人的話一說出口,眼淚就忍不住了。
元卿淩沉默了,在這個年代,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這個甚受争議的長姐,哪裡有資格說話?
“不能,是嗎?”元卿屏冷冷地笑了起來,一手擦了眼淚,“我知道求你是多餘的,你尚且自身難保,怎麼可能顧得上我?”
元卿淩艱難地道:“你的婚事,我沒權利幹預。”
“你沒有,可若你得寵,可以求王爺幹預,他是楚王,隻要他說一句惠鼎侯不合适,父親就會聽他的,可你求不動王爺,是嗎?”元卿屏盯着她道。
元卿淩還是不語,求得動嗎?她不确定,她也不能輕易給元卿屏一個承諾,免得到時候這事不成,她會失望。
“王妃,紅豆湯......。”其嬷嬷端了紅豆湯進來,見姐妹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元卿淩接過來,慢慢地喝着,她相信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很沒用。
元卿屏把眼淚吞咽回去,難掩失望,“罷了,你也有你的難處,而且,我往日對你不好,你沒必要幫我。”
元卿淩腦子裡有一些記憶,這個妹妹昔日說話确實尖酸刻薄,也很喜歡擠兌人。
但是,也有暖心的片段,例如,每一次原主被父親和母親責罵,她都會幫口。而原主喜歡的東西,她很少争奪,即便她也喜歡。
姐妹之間,算不得多深厚,但是,也絕不是無情。
或許,她該張這個嘴,求求宇文皓。